他忽然意识到池子里这几个合欢体应该都是如此穿着的。
应流扬觉得脑袋更痛了。
要是应天行知道有合欢体这样入住无埃剑宗,半夜还在平时给弟子修炼养身的浴池里做这种事,怕是要气活过来。
不过他好像也没资格这么想。
毕竟他和谢人间……
胡思乱想间,他听见楼容川低笑了一声,道:“不像,那块木头可要比你僵硬多了。”
那块木头?
应流扬鼻子一痒,差点打出喷嚏来。
那红瞳人轻咳一声,竟怪模怪样模仿起来:“师尊什么意思?”
而后又压低了声音,严肃道:“你在说什么?现在乱成一片,我们等爷爷醒了再谈其他。”
应流扬:……
是在模仿他被拆穿那日说的话?
……有够无聊的。
谁料楼容川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好笑的事,竟然拍着水面大笑起来,整个人笑得差点仰进池子里,他道:“令沣,还是你最像,有赏!”
那叫令沣的红瞳人听了,眼睛一亮,又坐回池子里,暧昧地贴着楼容川,“少主,你赏我什么?”
楼容川似乎没想好,他低着头思索了一番,竟然道:“我看那些人都师尊师尊的叫,那赏你做师尊吧!”
应流扬:……
他要能做师尊,无埃剑宗改叫乐安剑宗算了!
楼容川若是真做了这个宗主,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应流扬脑袋突突地疼。
绝不能让楼容川做这个宗主。
令沣却道:“师尊有什么好做的?少主不若赏我一晚。”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嘘声。
“这小骚货不知道觊觎少主您的灵体多久了,您可千万别听他的!”
“到时候他肯定缠着少主不放!”
“胡说八道!”令沣红着脸,好像真被说中了,身体往下坐了坐,还是不肯放弃,拽着楼容川的手撒起娇来:“好不好嘛少主。”
楼容川仰靠在池子边沿,直白道:“没兴趣。”
令沣一瘪嘴,委屈地爬上了岸。
这画面……这言语……
就按应家家规来算,把戒棍打断了都不为过。
应流扬在心里默默念起清净诀。
本来都在水里,按理说是看不见远远躲在暗处的应流扬,但令沣这一上岸,忽然咦了一声。
而后径直朝着应流扬的方向走去。
应流扬甚至有些呆愣。
等反应过来想离开,却被快步走来的令沣一把拉住袖子,厉声道:“你是谁?!”
应流扬默默想把袖子从他手里抽回去。
令沣借着月色看清了应流扬的脸,邀功似的拽得更紧,忙道:“少主!你看!那个木头!”
应流扬这辈子没被这样的男子拽过袖子,他尽量保证自己的目光是落在他的脸上。
楼容川并不惊讶,懒洋洋道:“不知道在那边偷听多久了,怎么?你也想加入?”
应流扬:“……不是。”
“你来做什么?”令沣瞪着眼看他。
应流扬:“你先把衣服穿上。”
“你说什么?”令沣呆了呆。
应流扬斯斯文文地从他手里把那一块布料抢救出来,那块已经染湿,晕开了一小块水痕。他又小声重复了一遍:“你先把衣服穿上。”
“噗……”令沣没忍住笑了起来。
楼容川那边听不清,见令沣笑起来,有些不耐烦道:“他说什么了?”
令沣转回头,笑道:“少主,他让我把衣服穿上。”
此话一出,所有人猛地大笑起来。
楼容川似乎也来了兴致,他猛地从池子里站起来,撩了一把头上的湿发,整个头发都被撩到后面去,少了几分妖异,多了些不羁和狂野。
他也朝应流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