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起养父便留在了冷峰,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扰得应流扬不得安宁。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群师兄弟指导,仗着应流扬不会下手太狠,张口便要应流扬还钱,入了夜便猛拍应流扬的房门,嘴里粗鄙不堪:“放老子进去睡觉!!”
应流扬终于忍无可忍,打开了门。
养父还以为有机会,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应流扬反手把他打晕,将他拖到冷峰外面,路过悬崖的时候,应流扬有那么一瞬间想着干脆把他丢下山崖算了……
他猛地甩了甩头,将恶念压了下去。
第二日起来,养父又来纠缠。
这回更是恶心,应流扬一开门便看见他光着屁股在门口拉屎。
一见应流扬,他毫不顾忌地起身,大摇大摆穿起裤子,嘴里骂骂咧咧:“要死哦,你敢打晕老子。”
“你不弄死我,我爬都要爬过来。”
“你欠我一条命!”
应流扬连话都不屑与他说,直接把他绑起来,捆到树上,养父便又在树下大吵大嚷起来。
陆蕴他们上来看热闹的时候故意把他给放了,应流扬在屋里听见他在外面胡说八道:“这贱货!昨天爽了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啧,他怎么会肯?”那群人显然不信。
“他就是这样!骨子里就是贱!”养父尖声道。
“哈哈,那让你来这岂不是来对了。”陆蕴笑道。
即便知道是假的,一群人还是选择相信,在外面大聊特聊起来,用词之粗俗教人不敢相信是能从无埃剑宗的弟子嘴里说出来的话。
……
这夜应流扬没回冷峰,那里根本没办法住人,应流扬不愿与他过多接触,白天早早从后屋离开了冷峰,结果养父溜进来在他的房间床上地上排泄,整间屋子被他弄得污秽不堪。
应流扬独自去往更偏僻的山峰。
沿着下山路走的时候,被养父找到了。
他追在后面大喊:“他们都说你没了灵力,你在这里假清高什么?”
应流扬握了握手中的剑,没有理会。
“反正到时候你都会被赶出去,你有哪里可以去?”养父嘿嘿笑道:“还不是跟我回家。”
陆蕴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失去灵力,此刻的宁静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应流扬只知道他今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这无埃剑宗是待不下去了。
可是楼容川给自己下了禁制。
若是强闯出去必然行不通……
今夜乌云密布,天空一片漆黑,山下的灯被狂风吹得摇摇晃晃,灯影绰绰,眼见有暴雨倾盆之势,整个下山的路静谧无声,空无一人。
养父还在身后喋喋不休,应流扬心中愈发平静。
他忽然止住脚步,转回身看着那个男人。
养父几步上前,嘿嘿笑道:“你同意跟我回去了?”
应流扬静静地问:“你想要这把剑?”
“你都是我养的,你的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养父理直气壮道。
应流扬抬起手臂,将手中的霜魄递给他。
养父大喜,连忙接过去,“这就对了嘛。”
“你知道怎么用剑吗?”应流扬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一潭死水。
问这话的时候,狂风大起,吹得应流扬雪白的衣袍翻飞,连唯一几盏灯都被吹灭了。
灯灭的最后一眼,他看见应流扬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冰冷杀意。
得寸进尺的养父在此刻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寒意,他畏惧起来,在一片漆黑中缓缓退后:“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能杀我……”
“你要是杀了凡体,就是违反宗规……你……会有心障……啊!”
霜魄出鞘的同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应流扬的脸。
他面无表情,半张脸上溅满了鲜血。
尖锐的叫声凄厉,划破了整个夜空,却只有短促的一声,被轰然而至的雷声掩盖,暴雨倾盆而下,应流扬慢条斯理擦干净脸上的血。
“若我说,你就是心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