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袭抬手接住那把断刃,插进左边的雪人里,而后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会,竟把背后的长明九天插在另一个雪人身上。
应流扬见了,笑道:“若是长明九天有剑灵,见你这样做,会不会气死?”
言袭:“不会。”
“这么确定?”
“嗯。”
……
言袭上了楼,推开门发现应流扬还趴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他皱了皱眉,上前想替应流扬关窗。
却被应流扬揽着腰拉坐进怀里。
言袭皱了皱眉头,刚想动弹,听见应流扬道:“嘘……”
腰间被他箍得更紧,微热的气息吐在言袭耳廓,那一点点温度转瞬即逝,随着白气一起飘出窗外。
应流扬轻声道:“你感受到了吗?”
言袭有些不太自然道:“……什么?”
应流扬很是坦然:“它呀!”
言袭:“……”
“我大病初愈……”应流扬故意拉长了声音,可怜巴巴地看着言袭。
“那又如何?”言袭冷着脸道。
“大病初愈总要做点什么庆祝一下。”应流扬毫不气馁。
“……有雪人。”
“不够。”应流扬蹭他,“你就拿雪人打发我?”
“……不是。”默了默,言袭又道:“你想要什么?”
想要出去。
想要恢复灵根。
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药?
想要回到无埃剑宗……
……
他想要的太多了。
应流扬几乎是不假思索。
他说:“想要你。”
言袭的脊背僵了僵,许久没有放松下来。
良久,他才艰涩道:“今天不行……”
应流扬从他话里听出松动的意思:“为什么今天不行?”
“那难道明天就行?后天呢?”
“……”
回答应流扬的只有沉默。
……
长年练剑的人腰身细窄柔韧,两只手握上去,手里的触感结实得像某种冷血动物。
应流扬嘴边有白气呵出,热腾腾,轻飘飘地,“你冷不冷?”
“……
应流扬继续道:“我很热……”
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想法。
只是……
他想要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呢……?
肌肤相贴的那一刻,应流扬觉得好像确认了此刻身下的人是爱着自己的。
确认如此后,心中的不安消弭了一些。
这样的天之骄子,无埃剑宗第一剑修……不,甚至是当世第一剑修,这样隐忍地接受自己。
白发散在肩头,略显苍白的肤色因为此刻而泛起微微的粉意。
面对着应流扬的时候,言袭又很认真地盯着他。
直到应流扬与他目光相接,冷若霜雪的眉眼才有了一点无措。
应流扬躬下身体,吻他的眼眉,一路往下,衔住那张薄唇。
中午时冰雪消融,堆的雪人已化了大半,应流扬看见,有刃和长明九天掉在地上,交错在一起。
和此刻的他们一般。
***
年后,正是积雪消融之时。
风息山庄的门口陆陆续续添了几分红色,张灯结彩,比年时还要热闹。
云家人愈来愈多出入风息山庄,一箱箱金银珠宝抬出去,一箱箱奇珍药材又抬回来。
这日风息山庄门前来了个陌生面孔,直言要找言袭。
来人墨发红衣,背上背着两把剑。
风息山庄的家仆一眼看出他并非凡人,恭恭敬敬道:“阁下何人?”
来人一双桃花眼滟滟,红衣似火:“你就说,天华城谢人间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