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时是发生了什么赵大产会拖欠押金?”
刘罡明问。
“因为做了一场大法事,虽然当时不是一个人去做的,可是佣金都是他来挪用,当时的法事做了半个月,至于具体是什么我这个做道士的前辈并没有和我说明,做这一行的要保护客人的隐私。而且他和我也不直接有什么关系,不方便死磨硬泡的问。”
“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吧。”
“是的。”
冯朵回答,“而且这个数字很巧合地也落在15年之前,法事,顾名思义,要么是死了人,要么是要镇一镇什么东西,可是查询娘子山这边十五年前,一点这方面的资料也没有。”
“不能直接问赵大产本人吗?”
“我隐晦地问了一下,他不愿意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哦,而赵晓晓根本不知道,当年她还只有几岁呢,所以我才想让警察去问问,那个所谓的法事是因为什么才必须要做的。”
“那场法事和现在的谋杀案之间…”
刘罡明侧着身子思考,“所以法事其实是因为有不明不白死去的人才要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需要专门请到道士…”
“再和芳蕊她父亲的失踪结合在一起,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它们之间说不定有联系,再怎么这种猜想在芳蕊联系我时我也是没办法和她直接这么说的。而且也太巧合。”
冯朵说:“直到上个月的陈夕颜家的全家被毒害的事情发生之后,芳蕊告诉我这家人是她未婚夫认识的人家,而任东风刚好是在那之后不久,和我谈到我们以前没有说完的娘子山村的事情,并且,还和我讲了,他一直以来没有和其他人说过的,小时候在娘子山村的目击经历。”
“实在是太巧了,”我若有所思地感叹道。
群青则在一旁沉默不语。
“是啊,任东风目击到的抛尸现场,和杨芳蕊亲生父亲的失踪,以及我联系的那一家人以前办的法事,”冯朵顿了顿,“全部都是十五年前发生的,但是十五年后,这些事情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又集中到一起了。”
“十五年前…”李子琪以回忆的语气说,“十五年前我们几个不也在一个班上吗?你和任班长还有芳蕊也是,是缘分没有尽,肯定还要再相见。”
只可惜十五年之后这几个人再聚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是接二连三的杀人事件,而这三个人未必现在都洗脱了嫌疑,我在心里默念着。
冯朵的话是不是真的可信还要打上问号,但任东风和陈夕颜的这层关系基本坐实。
而芳蕊的亲生父亲....是死是活,人在哪里呢?
我希望能够获得答案。
“也许确实是缘分吧,这种事很难说的清,因为上个月任东风都那样说了,我索性把他和赵晓晓都找过来,首先是帮忙找到以前做法事时候的法器用具,收回抵押的钱,顺便任东风既然想要挖尸体,就让赵晓晓这个本地人给我们带路也不是不行,她是个很淳朴的农村女孩子。”
冯朵的神色变得沉重。
“她最后应该也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被凶手杀掉了吧…我们确实不该擅自行动。”
“有没有挖到杨芳蕊她父亲的尸体?”群青赶忙问刘罡明,“都挖了一天了。”
“没有,没有挖到任何像是她父亲尸体的东西,或者说挖到了我们也辨别不出来,因为在昨天晚上他们三个挖的那个大坡上,可以挖出的尸体现在已经有十多具了,而且身份全部都没办法确认。”
透过前窗玻璃的反射我可以看见刘罡明那张适合做出洋洋得意的表情的尖脸也是萎靡不振,这起案件如果县警察局再没有进展,也许就要从C市市内调专案组下来了,用刘罡明自己之前的话来说,就是“近几年升迁彻底没戏”。
“或许是他的尸体就混在那些尸体里面,凶手在这十五年当中不对当初抛尸的地点做迁移肯定不行,干脆把尸体后来转移到了那一片荒坟里。”
李子琪说。
“一个一个的做DNA比对吗?等做出来案子也估计破完了,而且那里的尸体不止那几十具,整个山坡下面没有按照丧葬标准乱埋的尸体将近有上百具,这是我们现在还在现场勘察的警员和我说的。”
刘罡明反驳道,“靠那个男证人的回忆去判断这件事也太鲁莽,我付不起这个责任,现在警局的资源每一分调动安排都需要有产出结果和作用,靠这几个逻辑都没有的猜想去分配人手,也要等我们正式的勘察工作都结束,剩下来的精力要不要去做芳蕊父亲的身份识别和寻人再说。”
“可是那一百多具山上的尸体呢?那个总也得有个解释啊。”
李子琪对那个大坡上满山的尸体格外在意。
“当时我们挖出那些尸体,我并不觉得很惊讶,”冯朵继续她的陈述,“那些尸体和娘子山之前的那个传说本身就有很高度的对应关系,而这个是本县的人似乎都知道的。”
“你是说那个鬼故事?我们已经听过一遍了,你可以不用再说…还有…这些都属于封建迷信的范畴,我们警察方面要做的不是请鬼神来断案…”刘罡明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是么?可是,娘子山的确当年凭空消失了将近一个村子的人,这不是传说,而是直到十多年前的猪头县的纸质档案文件还有记载的事,这些人如果不是像传说中那样,又是怎样消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