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婚礼的排场搞得很大,我还以为他们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呢。”
李子琪感叹。
“平时奢侈惯了也会这样,可能平时他们自己家的调料放的就是这么多,所以要了那么多也不觉得不合适。”
我说道,对于服务员提到的这件小事可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但无论是哪种看法,都显得这一家人不是那么的好相处。
在接触娘子山案的过程中,邓岳和杨芳蕊的家庭情况一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他们二人之间本不合适的婚姻像是为了做出某种妥协一般由双方家长敲定的,杨芳蕊看起来没有办法决定,邓岳似乎也没有办法。
不过家族中的长辈亲戚或死或疯,他们之后会不会维持订婚状态也未可知。
刘罡明又把案发当天酒店的监控摄像仔细查看了一遍,也基本确定了几个主要嫌疑人离开酒店的顺序。
先是最先开车离开的邓国勤,而后是赵晓晓,最后才是邓岳芳蕊一行人。
“从监控中看他们几个人离开的时间相隔没有过长,这个顺序和他们供词里的顺序一致,赵晓晓先去找冯朵和任东风汇合,这么推断邓国勤是当晚第一个到娘子山的人,邓岳和杨芳蕊最后到。”
刘罡明说。
暂时从酒店这里的监控中也再找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李子琪还和酒店里的几个女服务生聊得热火朝天,谈起娘子山谋杀案件的八卦。
听到她们前几天见到的服务对象现在已经变成死人了,那几名服务员略微吃惊,纷纷七嘴八舌地说着她们当天关注到的蛛丝马迹。有人说她当天就注意到这一家人互相骂骂咧咧的感情肯定不好,还有人说她们在上楼的时候还听到过这家人吵架争执的声音,无一例外都是负面的评价。
刘罡明认为这些琐碎的信息对破案没有太大作用,叮嘱酒店经理继续保留好当天监控录像的视频文件后,开车驶离了酒店。
回警察局的路上顺道停留在我们暂住的旅馆,本来预计想见的阳建业却有事不在,迎接我们的是阳建业的妻子。
从她身上制服的工牌上能发现她的姓氏居然是和阳建业一样的,女人名叫阳瑞丽,看上去瘦瘦,我们三个这几天吃的旅馆内部送出的堂食就出自于她手,身兼老板娘厨师和前台数职的阳夫人从外表上看却没有特别多力气的样子,因为她身形瘦高,说话的声音也不大,语气挺温和。
“真不巧,孩子他爸正开车在农贸菜市场进货,可能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
她说这话时正擦拭着一个白色的餐盘,将袖口挽起,掀起前台后的门帘。
“您几位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儿。”
“啊,谢谢,不用了,”
刘罡明看了看手表:“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不早了。”
他看向瑶群青:“如果等他回来的话,就赶不上邓岳的第二次笔录时间了。”
“那就不等了吧。”
群青耸了耸肩。
或许被“笔录“这个词惊讶到了的阳瑞丽睁大眼睛看向我们。
“警察同志,阳建业他犯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 刘罡明连忙解释道,“虽然是有刑事案件,但是和您以及您的家人没有关系。”
“啊,这样我就放心了。”
“是因为案件的相关人员或许您丈夫认识的缘故,所以我们要进行一些调查,您的丈夫有没有和您说过他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呢?”
“有一个弟弟,除了他们很多年前还通过纸笔有过书信往来,现在已经没有联系了。”
“您还记得您丈夫的兄弟叫什么名字么?”
“…一时半会没有印象了,他名字一样中间带一个建字,是建民还是建工的,好像是建民。”
老板娘回答道。“他们关系不好,当年还就是因为兄弟分家的问题他从村里到县里面来的。是他这个弟弟犯事吗?那就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您们家和他兄弟那边很久之前就没有联系了是吧。”
“是的。完全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甚至他是不是住在那边村子里我们也不晓得哩。”
“这样啊,那您丈夫的父母,您还有印象吗?”
阳瑞丽摇了摇头,“几十年前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父母就已经不在了。”
“还有,您的姓氏和您的丈夫一样是因为改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