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于房中入定冥想,不多时,便迎来卯时。二人似有感应睁眼,看向窗台封琚月制作的简易日晷,时辰正好,两人便处理了一下房中灵力痕迹,假装出门吃晚饭离开客栈。
刚走出客栈,便是一道道暗中观察的视线朝着二人投来。
因着不能对凡人出手,此行定是多有不便,两人必须小心谨慎行事。
但这些居民似乎也是知道这一点,无论二人走到哪里,身边总是会围着很多人。
于是凌安怀与封琚月默契对视,交换眼神后凌安怀留在原地,封琚月直接跃起,脚下浮现出凌安怀的灵剑,交由封琚月掌控,自己则留在此处。
可能两个人对付起来够呛,那边的邪修也是小心翼翼。这下兵分两路了,也差不多是时候展露你的獠牙了吧?
果然,二人一分开,居民便齐齐围上来要将凌安怀抓住。凌安怀直接踏空跃起,盘腿滞空,看着脚下围在一起发出咿咿呀呀声音的人们,感觉像是在看丧尸一样,有些好玩。
凌安怀在此坐镇,时不时丢出一把灵剑,削去周围的建筑物和桃树,试探邪修法阵联系。而一切正如她和封琚月猜测那般,砍倒两棵桃树后便有两位居民惨叫一声,如断线的木偶倒在地上,而背上也燃起黑色的火焰,疑似有什么被烧掉。
桃树与人连接吗,这还真是大手笔。这邪修的规模组织真大。
一桩接一桩的,原书剧情怎么这么紧凑!她都没有休息时间了!
而凌安怀切断桃树后,居民的暴动便更激烈了。他们聚集起来,叠在一起,试图将凌安怀拽下来。
有点好笑。凌安怀安安稳稳撑着脑袋,坐在半空中,时不时东晃一下,西飘一下,好不容易叠起来的人堆就散掉了。不仅够不着,凌安怀还悠哉的操纵灵剑砍掉了更多的桃树,也越来越多居民解除了控制,倒在地上。
长生乡中让人发怵的阴气也慢慢散去。
封琚月一路赶去,果真感应到那邪祟旺盛的地方就在衙门当中。若是毫无防备或毫无反应的修士,恐怕就这样直接进去了。封琚月绕着衙门飞了一圈,观察到有一层结界,若是直接穿过进去,就会被结界作用削弱灵力,压制修为。
于是封琚月下降了些,拔出饮月剑,挥剑将衙门周围的桃树砍倒,一剑插入地下,霸道的灵力从剑尖中涌出,破坏埋藏在地下的法阵,从而破坏掉结界。
感应到城中久挥不散的阴气正在减弱,封琚月知道凌安怀在破坏桃树为她助力,于是便提剑直接闯入衙门,见到了她感应到的邪祟:那院前空地,用黑血涂上骇人的血阵,阵中心置有一口半人高黑色方鼎,鼎上悬有一具用红布包裹的阴尸。想必鼎是媒介,阴尸是祭品,血阵是钥匙。
这些东西当真叫人毛骨悚然。封琚月二话不说,正气缠身,一剑插入血阵,竟直接叫那血阵存存崩裂破碎,黑鼎也因正气干扰出现大片皲裂,阴尸则迅速掉落在地上,流出大片黑色液体。
“看你干的好事!”
那邪修似是再也忍不住,冲出来朝着封琚月发起攻击。
那裹着黑袍的男人冲了出来,握着巨大的镰刀冲向封琚月。封琚月脚步轻快,侧身避让,随即一个抬腿顶膝撞上邪修胸腔。
那邪修反应也是极快,照面交手下讨不到好,便知道封琚月身手极佳,便迅速脱身拉开距离,几个翻滚退到一旁,捂着胸口吐出两口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个修士怎么回事!邪修漆黑的瞳孔写满了震惊。
法阵就是诱饵。是他的后手。无论哪个修士进来看到肯定都会想要破坏法阵,只要他们想要破坏法阵,就必定要动用灵力,而那法阵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灵力都会触发,然后将修士□□卷入血巢之中。
而封琚月,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竟然直接破坏了他的诱饵。怎么可能!不应该啊!
封琚月可没那么多心思等邪修想明白。见那邪修拉开距离退至一旁,便提剑不依不饶追上去,剑锋凛冽招招致命,那如游龙般惊艳绝伦的剑锋留下水流般银色的痕迹叫人目不转睛。
而邪修却是难以招架。不仅是因为封琚月灵力之霸道蛮横,更是因为封琚月那一身正气,正在层层削去他好不容易积攒的邪气。只要他攒到一定程度,就能成为魔修,到时候运用魔气,普通修士根本无法与他抗衡!
但为什么——这个人类将他好不容易修炼的邪气全都瓦解掉了!
邪修不甘心,凝集剩余的邪气缠绕镰刀,想要剜下封琚月头颅。
面对那迅疾如风的镰刀,封琚月沉稳应对,微蹲下身,右手腕一翻,剑锋朝下,手臂一抬,那镰刀便将将砸在饮月剑剑身。
而封琚月则一个蹬腿,剑锋擦着镰刀刀刃,准备一剑封喉时,一旁悬滞的灵剑却突然弹起来,将封琚月的剑锋震得偏移,只是切到了脖子,划破了一道口。邪修的脑袋勉强保下了。
这灵剑……是凌安怀的意思吗?封琚月挽了个剑花,剑锋便改为朝上,然后她再握着剑柄朝着邪修脑门猛敲,将那邪修敲晕过去。
留活口,好审问的意思吗。她差点没刹住。封琚月收起饮月剑,抓着邪修,将他扔出衙门,然后用灵剑将衙门内带邪气的东西砸了个遍。
虽然感觉到衙门下方还有东西,但害怕邪修突然醒过来逃走,便出门将邪修捆起来封在结界中,带着他去找凌安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