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摩诃很不爽,怨气冲天,就连忽阑子都不敢轻易招惹。
她这边才来到渊源颇深的老家,憋了一肚子气又跑这儿跑那儿,这出一点力,那里出点力,然后还要担惊受怕,到最后这俩关键人物在那里腻腻歪歪上演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当然会不爽了。
尤其是今天早上来敲门,问两人行程安排时,叫了好几声,凌安怀那回应的几声,那死出,李摩诃马上就猜出来里面在干嘛了。要不是忽阑子拉住她,那道门应该要早一点坏的。
磨磨蹭蹭好半天,那两人终于从楼上下来了。两人看上去神色如常,没有变化。
“起了?接下来做什么?”忽阑子及时上前一步捂住李摩诃嘴巴。
“阿月要去四十二峰,我没法跟去,怕被抓起来说我逃审……”凌安怀到现在都没遇到四十二峰的来抓人,其中肯定也有封琚月在其中周旋的原因,因此她更不敢贸然跟去惹麻烦了。
“那我们先回宗门吗?”顾修没兴趣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处理完事情他只想快点回去宗门。
“我打算留在这里,忽阑子你们呢?”
忽阑子闻言,低头看向李摩诃。李摩诃把忽阑子的手扒拉下来,带着不情愿地无奈情绪,抬头与忽阑子对视。
随后她认命般叹气道:“我和忽阑子也留下,在海城有点事。”
顾修和凌安怀同时挑眉,异口同声:“有情况?”
李摩诃没好气瞪了两人一眼,朝封琚月道:“阿月,你此时去四十二峰怕也赶不及吧。这边的人昨晚就被我们清理了,收不到消息,那边的人现在肯定已经撤了。”
封琚月点点头:“我知道。此行还有另外目的,四十二峰不过是顺带的,毕竟还要当面汇报。”
忽阑子望着凌安怀与封琚月,计从心起,忽然趴在李摩诃脑袋上,一只手撑在她肩膀上,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贱兮兮地笑道:“那两位得等今晚或者明日再双修了?”
此话一出,没人敢接。忽阑子意识到冷场,低头看了一下惊恐看向自己的李摩诃,又担惊受怕看向一旁一直摇头的顾修,再看向前面目瞪口呆的凌安怀,和又羞又恼神情阴郁的封琚月。
送走封琚月,顾修也跟着留下来,美其名曰要看看李摩诃和忽阑子到底瞒着他们要搞什么幺蛾子。说实话,这两人定然是单纯八卦而已。
而忽阑子,喜提寒冰掌一发。
李摩诃一边给忽阑子冻伤的半边脸倒药水,一边给好奇的两人解释留下的原因:“我在这里还有俗缘未断,想着既然来了,就彻底断个干净。”
凌安怀稍微检索了一下记忆,发现过去不管干啥其实都没和这些人深交过,更是有好几次动手屠过长生天与鏖畲门。记忆里也没有二人面孔,不是很熟,只有被当作“书”的记忆里有简单出现过二人介绍。稍微有点愧疚了,居然毫无察觉杀了那么多次。
不过现在她把记忆全部封存在识海某处,用时才会提取部分浏览翻阅,不敢轻易全部吸收接纳。害怕变成精神分裂患者。
而顾修……凌安怀瞥了一眼在一旁追问李摩诃,相当感兴趣接下来话题的这个挑染毛男人。
在目前她能接受的记忆里,顾修目前是个瑕疵品。
最初的故事里,他的死命中注定。他是一个不完全的牺牲品,一个服务于她们的存在的打火机。
逞英雄,耍威风。
凌安怀啪地一巴掌拍在继续追问地顾修脑袋上,这一巴掌用劲玄妙,让顾修光是龇牙咧嘴地疼,却不会对他那脑袋造成多大伤害。
“凌安怀你有病啊!”
“那不是你偷我药了吗!”
“谁偷你药!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
“你有口臭!别和我说话 ”
两个小孩……李摩诃翻了个白眼,倒药水差点刀进忽阑子眼睛里,给忽阑子吓得嗷嗷叫。
得了,三个人得声音太吵闹了,客栈不少人的目光都看过来,看得李摩诃恨不得马上御剑追上封琚月求她带自己一起离开。
这几个人,太丢人了。
把几人拽上街,查看了一下目前勾栏的情况,以及城内修士的威胁系数后,几人便朝着勉竹城去。
四个人坐在一张毛毯上,御剑飞行都可以,御毛毯自然也行,只是不图速度,慢悠悠的过去,这样路上还可以听李摩诃简单讲一下她的过去。
听完李摩诃地往事,凌安怀思索,李摩诃此行应当是要彻底斩断俗缘:要么与家里人相认,磕头谢过养育之恩,然后发誓断俗告于上天;要么以剑斩血亲断俗,永绝俗世。后面一个比较狠辣,不像李摩诃会选的。
“那你打算如何选?”顾修问道。
李摩诃沉默半晌,没有开口。忽阑子出声替她打圆场:“走一步算一步吧,也别太逼她。”
李摩诃听了不是很痛快,反驳道:“什么叫别太逼我?难道你认为我会因为这种事烦恼不已?”
这要强的劲一上来,李摩诃浑身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了。
忽阑子见状,洋洋得意道:“那可说不准,毕竟某人连血亲的面都不敢见。”
“我要是见了,并亲口断俗了,你就在鏖畲门亲口承认不如我。”
“我才不要呢!你自己的私事扯我干啥!”
“你是不是不敢赌?”
“有啥不敢!不对,我不赌!”
“忽阑子你就是怕了!你还不如现在就去鏖畲门大喊几声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