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祯刹那变了眼色,忙是相劝。
“敬恒岂会夺他人之好 ? 想必其中定有误会 ! ”
崔彦台痛声道:“他夺去了我心爱女子 ! 却待她冷淡至极,未有人夫本分,实在可恶 !”
“祁敬恒无耻之徒 ! 还请殿下莫要再为此人辩驳 !”
李祯默了片刻之后,速速抬头,沉吟道:“是徐映 ?你对她起了心思 ? 难不成你这次回来所娶之人就是她 ?”
“我也是有所耳闻,敬恒他对新妇不喜,独宠发妻谢氏。想来也是父母之命,倒也未必是他想娶,他又何来过错 ?”
崔彦台失了面色,噙着一丝冷淡笑意,随后咬牙切齿。
“殿下不知其中微妙,总之我与他势不两立 !”
“元熹,你在胡说什么 !”
一记沉声传了过来,只见崔岫大着步子过来,冷道,“你昨夜吃多了酒,在这胡说什么,还不回去面壁静思。”
“阿姐 ! 殿下不是外人,他早晚会知道祁淮序恶貌 ! 你何需为他掩饰 ?”
崔彦台僵着身子,如此道。
“我看你是糊涂了。”崔岫嫌弃地催他回房,又看向愣在一旁的李祯,抬了抬眉,“殿下还有事 ?我阿弟胡闹,你也是当真 ?”
李祯忙低下眸,道另有要事,很快便归了。
崔岫拢了拢身上的绯色云肩,见崔彦台红着眸子低观着手上的艳梅,轻叹一声,“当年之事还未弄清,你怎就记恨上了他 ?今日还与李祯说这些,又是何意 ?”
“勿论人非,观棋不语。”
“今日如此做事,实在不像你。”
“我就是记恨他,就是妒忌得发狂 !”
崔彦台发红着眸子,“他娶了她又不好好待她,还娶了一个徐氏压她一头,无耻之徒,欺人太甚 !”
“我更恨极自己,未能护住她,为何我三年前去得那样快,为何我定是要去……”
崔岫叹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
他低着眸子,垂着的眼睫落下一片阴翳,许久许久,极是平静地沉吟道:“他若执意下去,一再欺辱灵儿,我会亲手、杀了他。”
崔岫不敢相信,惊讶地看向周遭远处的侍从,见他们脸色平静,未有闻及,这才过来冷着声道:“你昨夜到底是喝了多少 ! 这样的话也是能说 ? 他仍是灵儿夫婿,还是她腹内孩儿之父,元熹,你万不能如此,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
“为何不能 ?”
崔彦台把玩着腰襟上的一把精致匕首,冷道:“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崔彦台,我击溃三军,取了无数敌将的项上人头,用的就是这把匕首,杀人而已,简单的很 !”
“这只是你之私欲 !”崔岫发怒,扯住他衣襟,连上面的薄雪一起握住,厉声道:“崔彦台你给我听着,我今日已约好灵儿一叙,就在祁府,在我查清当年之事以前,你绝不能动手,有无听见 !”
崔彦台红着眸子,未说话,在崔岫冷眸之下,过了许久,这才低低地扯了一下唇角,“知道了。”
“阿姐,允我同去。”
默了一下,他又如此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