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前日便是第七日了,可我怎么也寻不到时机同公主说话……”
“臣想问,公主可想好了?”
烛火惺忪,在窗纸之上印照出一双人影。
李颐缓缓回面过来,见他一张玉面低垂,欲说还休似的羞怯之态,她之心似乎也如烛火一般消融塌陷下去,似被蛊惑一般,她也就慢慢道:“想好了的……”
“本宫还是那日的话,总之,当前你便是最合我心意之人。”
她忍着羞涩,艰难地一字一字说完,见他还木着一张脸,立刻嗔道:“你是哑了吗?怎又不说话了 !”
“难道这样的话也是要本宫先说吗?你也不知过来寻我,还以为你将那日的约定抛诸脑后,忘个干净了 !”
他怎可能忘 !
他争风吃醋,做了这么多恼人的坏事,还自残,甩了花盆,就是为了见她一面 !
如今,得到她这样的回复,祁淮序只觉拨云见日,晴空万里,立即开口道:“臣未有一刻忘记 !”
见她美目圆睁,似是不信,他便起身,走到了她身侧,“是真的……”
“臣倾慕公主,愿意为公主做任何事。”
李颐难以置信,她虽是心悦他不假,闻及他对自己情意,她自然是欣快无比,可她想到了另一件事。这件事亦是这几日来无所不在地困扰着她,阻挠她不来见他的最大的原因……
他固执地守了他亡妻三年,连剜心这样荒诞之事也能做得出来,怎可能这样快就改变了心意,她何来如此魅力 ?
就在她天人交战之时,她又闻及了他之话语,“公主在犹豫什么,是介意臣曾经成婚过吗?”
李颐转眸看向了他。
他面如冠玉,丰神隽上,此刻薄唇轻抿,含笑着看了过来,“公主不信臣吗?”
“也不是……”
李颐樱唇微张,恍然如梦般望着他,“你心里永远会有另一个女人的位置,她还有你的孩子……”
“或许,那夜我真是冲动了,不该说这样的胡话。让我再想想……”
说完,李颐只觉愈发不敢看他。
“公主不是说想好了吗?”他陡然拔高了音量,伸臂,竟拦住了她的去路。
“公主既已经答应了臣,便不能反悔了 !”
祁淮序咬牙,一字一字地说完,见她低眸,似铁了心不想再予他回应,他气极,又怕逼的太紧她真的反悔,但就此放过,他真是不甘。
他便就轻轻将她环住,浓厚地叹息一声,“公主给臣一个机会可好?”
他低声说完,见她粉面桃腮,一张玉容花貌的脸在自己怀中静静如若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真是艳绝,他已是情动,便轻轻俯下面,含住了她软的出奇的蜜唇。
“唔……”
李颐未有想过他竟敢如此待她,挣扎了一下便被他环腰一把抱起,又被他送放在了几步之外的窗沿上。
就在她再次强行挣脱他之束缚时,他竟含住了她左侧的耳垂,轻轻呼出喘息之气,“这样……公主是不喜欢吗?为何要拒绝臣 ?”
“嗯 ?”
他再一次轻呼,正色以问。
说此话时,他衣襟松散,露出了里面一角坚硬的胸脯纹理,在暖色的烛光之下,泛着细密的汗意。况且他红唇面白,恣仪恭美,远胜于这世上万千男儿……
就在李颐皎然面上露出迟疑之色时,他再次搂住她腰,俯面衔住了她的两片唇瓣,细细品尝了一会儿后便啃咬了一下,见她徒然睁着双眸,手足无措之貌,他笑着提醒:“公主,换气。”
李颐羞恼地瞥了他一眼。
他的唇离开片刻之后,又热烈地追逐了过来,实在是缠人至极,李颐只觉置身于火炉之中,被火烤似的浑身冒出一滴一滴的汗液,连手心亦是湿得透顶。
她用尽全力,艰难地将喘声的他推开,用手拭了一下唇瓣,这才微仰着玉面,启唇道:“ 够了 ! 再下去本宫要赐你不敬之罪了 ! ”
听完,祁淮序偏过身,让出空隙,她便从窗沿上跳了下来,想起方才之事极是羞涩,难为情地不敢看他,又觉得自己似一只秋天熟透的粉桃被他这登徒子咬了一口 ! 也是怪她定力不足,竟被美色所迷 !
李颐懊悔不已,立即踩了他一脚,指着他道:“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 从前我真是小看你了 !”
“殿下怕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没有旁人。”
祁淮序说完,深眸再次看向她,“臣已经是公主的人了……”
“往后公主不能再跟崔将军含情脉脉地说话了。”
李颐反讥,“本宫何时与他含情脉脉了?”
话语刚落,她之柔夷便被他轻轻握住,“公主信我,眼下你之顾虑,往后我必一五一十告诉你,绝无隐瞒。”
“我待殿下的真心天地可鉴,若是有假,便教我祁淮序万剑穿心,不得好……”
“别说 !”李颐用指腹贴在他薄唇之上,阻止了他之话语。
半晌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好,我信你。”
两人双眼对望,不约而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