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闹钟响了两趟,袁淮才顶着黑眼圈爬起来。
苹果平时不聪明,这次却敏锐得很,发现屋里嗅不到李静水的那些私人物品了,发/春一样叫了半夜,还要跟袁淮抢唯一剩下主人气味的旧枕头,把袁淮的手背都挠出了一道血痕,说什么也不肯从枕头上下来。
一人一猫互瞪着对峙,袁淮指着这家伙,不知好歹,乱臣贼子,平时谁带你这个胖猫遛弯儿、谁给你喂鱼肠鱼泡的?
猫不听话,只能换成人妥协,反正也不热,袁淮干脆把枕头跟猫一块儿抱进怀里,这才囫囵睡够三小时。
袁淮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手机,没回电、没消息,李静水真的“失联”了。
袁淮又气又焦心,寻思着是不是该联系陆景要一下那位“彭师兄”的联系方式,李静水跟这猫一样满脸冒傻气,难道是遇上什么人贩子了?
他正胡思乱想,那个熟悉的名字就在屏幕上印出来,铃声响到快要挂断,袁淮才接通。
他憋了一肚子气,又不舍得朝李静水发作,接了电话也不吭声。
李静水在那头细声细气地问他,“袁淮?起了吧?一个人别睡过了。”
袁淮还是不说话。
李静水马上认错,“对不起啊,我跟彭师兄弄标书弄到早上四点多,本来想着要回你信息,结果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袁淮不乐意了,“第一天就干到凌晨四点?你那是什么师兄?周扒皮还差不多!”
李静水笑出声,心虚地看一眼房门,“你别乱说,彭师兄人很好的……我今天不用去公司,可以休息休息。”
“这还差不多。来,跟你儿子说几声——”袁淮开了免提,一把抓住苹果,控诉道,“它昨晚一直找你,还挠我。”
“严重么?要不要打破伤风?”李静水顾不上猫,先担心起袁淮。
袁淮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从谷底直冲上顶,再被一只气球拴在腰上,轻飘飘飞上去。
“不要紧……破了点皮。”
李静水板起脸训苹果,“苹果,不可以抓哥哥,再这样没有罐头吃。”
苹果听到那道熟悉的声线,拿粉色的鼻子顶着手机屏幕,腻歪歪地撒着娇。
袁淮揍了一下苹果的屁股,麻利翻身起床,依旧开着免提和李静水闲聊,“你做那么多包子、花卷干什么,也不怕放坏了。”
“我算过了,刚好够你吃五天,这天气应该没问题。”
袁淮昨晚回家,发现家里让李静水洗涮得一尘不染,李静水还提前给他炖了排骨汤当宵夜,拿盘子扣着大花瓷碗,怕苹果捣乱,特意在上头盖了两本厚厚的词典,包子、花卷也蒸了不少,拿塑料袋装成一份一份,整齐摆好。
大概忙了一上午都没消停。
袁淮昨晚热了排骨汤吃着,估摸李静水也该落了脚,就开始给李静水发信息。
他满腔思念,那边却全无消息。
到最后,排骨汤冷了,袁淮也再无胃口。
宵夜变成了今天的早饭。
等袁淮下楼骑车,李静水说什么也要挂电话,怕不安全。
俩人说好了晚上再联系,袁淮几乎藏不住满面春风。
他能感觉得到,李静水也挺想他的。
李静水早上出门一趟,转悠半天找不到综合市场,只好钻进一家超市。
这附近的房价高得吓人,超市里的货品也不便宜,李静水挑着买了毛巾、浴巾一类,已经肉痛,还是决定再买一套床上用品,想把彭程儿子的东西给换下来,怕孩子介意。
他又挑挑拣拣买了菜蔬和肉,手机里的零钱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