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这么说,您一定要好起来。”
佛伦瑞亚赶紧上前握住塞斯皮亚的手,含泪鼓励她。
“咳咳!不可能的,我已经没有救了。”
塞斯皮亚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急忙拿出手帕捂住了嘴,咳嗽之后,接着展开在佛伦瑞亚的面前,鲜血从她粗糙的嘴唇里流出来,染红了那块干净的白色手帕,佛伦瑞亚震惊地捂住了嘴。
“塞斯皮亚女士,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先喝药吧。”
说着,佛伦瑞亚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
“我都要死了,吃药有什么用呢?”
塞斯皮亚轻轻地推开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她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塞斯皮亚希望自己能舒舒服服地度过剩下的时间。然而,每当她吃了那碗药,她的注意力就丧失了,完全失去了知觉。
塞斯皮亚的眼里闪过短暂的凌厉,她咬住嘴唇,想着这个过程几乎算是快完成了,但是,如果塞斯皮亚不想吃药了,那么,之后的事情即将就会变得不可挽回。
“不,您不会死去的,就当是为了教堂,您喝吧!”
佛伦瑞亚拼命的恳求,她用勺子把药盛满,强制地递到了塞斯皮亚的嘴巴,真挚的模样似乎真的为她担心。
塞斯皮亚原本已经不打算吃药了,但是,当佛伦瑞亚拼命哀求的时候,她别无选择,只能张开了嘴,她不能拒绝服用佛伦瑞亚自己准备的药,她欣慰地夸赞道。
“佛伦瑞亚,你真是个好姑娘。”
她为佛伦瑞亚感到骄傲。这么想着,塞斯皮亚强迫自己喝光了碗中所有的药,咽下了药水,眼睛就模糊了。
口腔经历了浓郁的苦涩,脑子也朦朦胧胧了。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于这种病了。”
“不用客气,我永远站在您的身边。”
“是的,恐怕我得......休息一下了。”
塞斯皮亚的眼睛很快就失去了活力。
沉重的眼皮彻底覆盖着那双天蓝色的眼睛。
佛伦瑞亚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高兴地笑了,无法忍受这种轻易得手的喜悦。然后,她将头凑近,发丝垂落,靠在了塞斯皮亚的胸前,她轻声地歌唱了起来。
声音如黄鹂鸟一般的动听。
“等着吧,我明天就回来。”
***
温暖的午后,我缓缓掀开了沉睡的眼帘。
正午时分,那道最为炙热耀眼的光芒穿透了厚重窗帘的缝隙,照射在我模糊的脸上,我眨了眨略显干涩的眼睛,瞳孔在强光之下微微地收缩着,辨析完这里不是我的梦境之后,我逐渐适应了这份久违到来的光明。
“嗯。”
我轻轻地揉了揉眼睑,吃力地坐了起来。
眼前看到的东西好像既是熟悉又是陌生,这里不是我熟悉的教堂,也不是我熟悉的任何地方,我把手掌放在睁开的眼睛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还有窗外偶尔飘入的花草香气,我缓缓地转过头,目光沿着那束光线,追逐着它跳跃的轨迹,直到它归属到了窗外蔚蓝的天空上,我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头还是晕。
我动了动手指,发现它们竟然还能够听从指挥。这份简单的控制力,让我的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激动。
“我......我醒了。”
我低声自言自语,觉得自己有种莫名的喜悦。
“我这是......睡在床上了吗?”
不知怎么的,我竟然躺在了那张柔软的床上。
我努力地回想起之前的记忆,总觉得那是荒诞的。
我还以为那只个梦境,毕竟,我睡着之前,好像是被阿尔维背着回来的,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管我有多累,睡到中午才醒来是没有意义的。
突然,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意识正在接近。
好像是,来自圣徒的召唤。
“快了,肯定还有时间的。”
意识苏醒的时候,我的头就开始疼痛起来。
我的嘴唇干燥到起皮,现在强烈地想要喝水,我将手伸向了床头柜寻找的时候,有个东西掉在我的脚边。
“啊?”
白色的兔子玩偶?
我捧着那只兔子玩偶,心不在焉地把它举起来。
这是什么?谁送过来的呢?
我歪着头还想更加仔细地观察这件莫名其妙的事。
外面的喧嚣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皱了皱眉。
门慢慢地开了,阿尔维的头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他与我对视的时候,眼睛惊讶地睁大了。
“啊?她醒了!”
我更加无措地眨了眨眼睛,难道,我睡到正午才醒的事情,对于这家人来说,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吗?
这样想着,我更加羞愧了。
他们是不是喜欢早睡早起的人?而我太懒了呢?
所以,第一次见到睡到正午的人,他们感到惊讶。
我胡思乱想着,认定了这个结论。
门砰地一声关上,阿尔维出去叫了人进来。
“喂!阿尔维!”
我还没有来得及喊住他,他就出去将那些人全部喊了进来,欧泊朗和巴寺利克斯也在,萝茜欣喜地看着我。
“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吗?”
我闭上了眼睛,困惑地嘟囔着。
“你终于醒了。”
“安德薇尔,你还好吗?”
阿尔维和欧泊朗站在我的床边,焦急地盯着我。
特别是阿尔维,他率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那种架势,似乎要将我盯出洞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非常奇怪这种突如其来的气氛,问他们道。
“你病了呀。”
“我?这不可能吧?”
“是的,你已经两天没醒了。”
“两天?!”
欧泊朗好心的解释,我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头痛。
“真不敢相信,我已经这样了......”
我紧紧地攥着床单,眼睛不可置信地颤抖。
不管我有多么不舒服,失去知觉长达两天,也不是什么意料之中的事,上个人生,我也经历过同样的情况。
“对不起,我占用了你们的时间。”
巴寺利克斯听到我的道歉,脸色变黑了。
“听着,生病不是什么值得道歉的事。”
与平常直率的说话方式不同,他是真正地生气了。
他来到了我的床边,我本能地有些害怕他。。
波西也跟在后面,到一定的距离停了下来。
巴寺利克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举起了手。
我以为他是要打我,急忙闭紧了眼睛。
然而,他的大手只轻轻地落在了我的前额上。
“幸运的是,你的烧已经退了。”
我将眼睛睁开了缝隙,他看上去有点无奈。
“安德薇尔,你的身体本来就很弱吗?”
“不,没有的事,我很健康。”
我的脸涨红了,打死都不承认。
这种关心对于我来说,既是负担又是陌生的。
“那么,你可能是累了?”
“既然你恢复了知觉,接下来就请医生给你看吧。”
他冷漠地说着,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寒意。
巴寺利克斯的眼睛闪着凶狠的光,很快就消失了。
然后,萝茜将房间的门打开了。
等候的医生们连贯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