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安抚性地瞥了眼冷脸的男鬼，魏明然还想凑上来说话，刚巧黎予青的手机就响了，“嗡嗡”在木桌上不断震动。

是爷爷发来的视频通话申请。

黎予青抱歉地瞟了眼魏明然，说了句“失陪”，见魏明然摆摆手毫不在意，他才放下手里的零食，点了接通。

爷爷的一张大脸立刻出现在视频另一端，凑得特别近，黎予青只能看清楚爷爷光溜溜的大额头和老花镜。

小老头身高不高，嗓门倒是大，穿透了整个院落：“臭小子，到啦？”

全节目组的目光都投向了黎予青手里的手机。

黎予青默默调小了声音，小声说：“到了爷爷，正录着节目呢。”

在爷爷身边的助理忍不住小声提醒：“黎老先生，您可以稍微离手机远一点，这样黎小姐也能看清您。”

“哦哦。”爷爷点点头，把手机拿远了点，改不掉的严厉目光从黎予青的脸扫到了他身后的院子，又扫向了晃进镜头的魏明然。

爷爷问：“这次录节目的同事？”

黎予青点头：“对。”他微微偏头去看魏明然，轻声说，“你介意入镜吗？”

魏明然当然是不介意的，他猛摇脑袋：“不介意不介意！”还凑上去专门给黎老先生打招呼，“爷爷好！”

小男生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着很乖很纯良，黎老先生也不好意思板着个脸了，缓和了神色：“你也好你也好。”

节目组的摄像大哥沉默地在黎予青身后录完全程，爷孙俩都不是很在意这次视频通话被录进去，爷爷还自顾自唠叨：“好好和人相处，多交几个朋友，听见没？我瞧着明然这孩子就不错……”

黎予青连连应声，温驯乖巧：“好的爷爷，知道了爷爷。”

黎予青一边吃零食一边听爷爷叨叨，他刚想摸剩下的零食，就被宁岁朝坏心眼地挪走了。

黎予青：“？”他的视线下意识随着青年冷玉般的指尖移动，吓得心猛跳两下——男鬼不怕被人发现了？

稍稍冷静一下，黎予青就发现宁岁朝完全掌握了镜头死角，就是故意坏心眼的。

黎予青放松下来，不由有些失笑。

爷爷讲着讲着就看见孙子表情微微有变，这瞒不住他的眼睛，老人不由停下了讲话：“……怎么了？”

黎予青抿了下唇，这么离谱的事情他都不知道给谁讲：“没事爷爷，只是刚才吃的零食有点不合胃口。”

爷爷才放下心，看来这是难吃到好笑：“换一个就行了，不好吃就网购点其他的零食，或者我派个助理给你送点爱吃的。”

说到“派个助理”，老先生表情有点不自然，咳了声嗽，像是想隐瞒什么，匆匆要结束通话：“看你到了状态不错我就放心了，好好表现！别给黎家丢脸！”

最近老先生也打听到了自家孙子不成器，倒追顾榆檀的事，脸一垮，强调道：“尤其不要放下身段追一些不该追的人！”

黎予青：“……”

宁岁朝：“哧。”

全录进去的摄影大哥：“……”

黎予青转过头，心累地说：“刚才那句话可以不被剪辑进去吗？”

摄影大哥：“……可以。”

魏明然听到这句，倒是若有所思。

他想起了之前那个房间里听到的模糊对话以及猛地关上的门。

难道……那个人就是予青姐倒追的人？

但他关注点很快就转移了，因为总觉得这里有些泛冷，但是魏明然一查天气预报：适宜的二十多度。

好奇怪，好像第一次见予青姐的时候也有些冷。

魏明然在进入娱乐圈以前，是在道观被老道士养大的，虽然学技艺学得略微粗糙，但对这些还是有自己的造诣。天生的第六感叫他警觉起来：难道，予青姐被鬼缠上了？！

……那他得找机会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