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孤山月充满了嘲笑
笑着笑着,他抬起了双手
宁则忙看向了辞暮欢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
婼司看得真切,宁则的心似乎碎成了一地
“看见了吗,宁则,郝瓷儿可是自愿的,她如今已经与我形影不离了。”
她竟然与孤山月如此亲密了吗?
宁则仍旧不敢相信,但眼前亲眼所见,即便孤山月松了手,辞暮欢依旧黏在他身旁,目光如影随形,全程没有看他一眼。
“小辞、是、真的吗?”
宁则语速不由地加快:“小辞你与他,当真如他所说?”
孤山月满意地笑了:“宁则,如今你可死心了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的耐心可不多了。”
宁则不为所动,只是盯着辞暮欢:“我要听你亲口说。”
孤山月俯身在她头顶落下一个轻吻,“乖瓷儿,他想听,你就说给他听吧。”
三个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辞暮欢身上
婼司和孤山月一样,只是想看看这一次她到底会不会不受控制
而宁则确是在等一个答案
静
很静
半晌才听见辞暮欢平静道:“是的,一切皆是我的自愿。”
孤山月暗中松了口气,看她的目光无不满意
婼司第一时间看向了孤山月,而后眼神渐渐暗淡
宁则喃喃道:“你在说什么…”
他握紧了拳头,鲜血顺着符文铁链滴下
“怎么会?”
辞暮欢主动挽上了孤山月的手臂,两人一黑一红,如一冷月一红日般,照得宁则险些睁不开眼,只觉得脚下软得厉害,周身力气都被人抽走般
“你说,一切都是你自愿,你与他交好?”
一口鲜血呛了上来“咳咳咳”他咳出一口鲜血
气若游丝:“也罢,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孤山月顺势揽住辞暮欢,旁若无人地抬起辞暮欢的脸“郝瓷儿一片真心,本尊甚是动容。”他微微低头,在辞暮欢的唇边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这一次,辞暮欢没有躲
只是另外两人,反应出奇的一致
宁则与婼司皆是瞪大了瞳孔,眼里更是震撼、受伤交织着
这个轻吻让这件屋子的气氛变得诡异了很多,除了孤山月笑得春风满面,其余人皆是没有任何的笑意
宁则双眼通红,青筋暴露,手中的拳头握紧又握紧,后牙槽咬了又咬
最后徒然无力地闭上了眼,心如刀割
辞暮欢接下来的话更是在他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她一字一句道:“我当然愿意留在我徒儿身边,而你,宁则,是我的仇人。”
宁则眉骨更高了,他双眼蓝光渐渐黯淡,她说他们是仇人,她不愿留在他身边,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但是……
等等!
宁则后知后觉,方才她说“徒儿?”
小辞何来的徒儿?
他想起了中州的那位来历不明的少年
小辞身边只有一位徒弟,而那唯一的徒弟不久前被他亲手一剑杀死,埋葬在中州天下仙的后山花海下面
“许尽舟……来历不明……行踪诡秘……”宁则喃喃自语
原来他就是许尽舟,他没死?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宁则还记得当初那段阴暗的日子,他是如何亲眼所见辞暮欢与他亲密无间的
那时,他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念,如一个行尸走狗般活着,在阴沟里窥视着辞暮欢的一举一动
他曾见过,那位如沐春风的少年为她折花别发,那朵花是曾经她告白时装扮在耳侧的那一朵,在宁则眼里,此花代表着郎情妾意
他还亲眼所见,雪花瀑布下,少年笑着说“这世间一切都可以被替代”,激起了他心底阴暗的“恶”
少年替代他,陪在辞暮欢身侧,他们做了许多宁则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们是师徒,却更像是眷侣,在人间嬉笑着,打闹着,他们还互送了定情礼物,兴起而去,深夜饮酒,互诉衷肠,醉酒而归,让宁则嫉妒成了疯魔
尤其是,他还记得那间府邸里看见的那本簿子,上面记载着少年暗藏的情意
……
“原来如此。”
原来这一切不止是做戏
他们早已相识相爱
只有他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