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预判秦观的话，“别说什么麻烦啦，不用啦，这就是你当我男朋友会有的待遇。我愿意给你。”

顾颂宜又不是傻子，秦观是捞他好处，还是对他好，他能分得清，但正是因为秦观什么都不图，他才始终不安心。

秦观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越接触，也不舍放手。

明明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秦观听了顾颂宜的霸总发言，有点忍俊不禁，“那就谢谢小顾总。”

顾颂宜骄傲的扬起了下巴。

秦观看着他无忧无虑的样子，觉得他还真是纯粹。

一直到吃了饭，秦观才送顾颂宜回公寓，顺便加了售楼中心的联系方式，等有时间问问房源，最好还是和顾颂宜离近一点。

加联系方式的时候，他又收到了来自原主家里的短信，只不过这次的语气更加着急了一些，秦观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回去了。

借口也有现成的，就说自己寒假打工赚学费。

“娘，我就说哥肯定不回来，你还老让我问问问，你瞅瞅，他说要打工赚钱。”

和秦观长得四五分像的少年举着一个老年山寨机给干针线活的女人瞧，被女人一把挥开，“别当你娘的光，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识字，你念给我听就行了。你哥还说没说别的？”

“没了，”秦响干巴巴的说，他顿了顿，有点忐忑的问他娘，“哥是不是看过了大城市，不想回来了啊？”

“你个兔崽子少乱说话，你哥孝顺着呢，哪像你和秦笙，生下来就是讨债的，要不是因为你们俩，你们爹也不会拼命干活……”

秦响耳边逐渐放空，这一段话他和秦笙从小就听，听得愧疚，听得麻木，他有太多的想法，但都混乱在脑子里，像他娘手上的线头一样分不出头绪。

秦笙在门口给他招手，秦响机械的走过去，俩人走到寒风肆虐的墙根下，秦笙才说他，“你又惹娘干嘛，哥是不是不回来了？”

“嗯。”秦响低头，“他说打工。”

“也好，大城市总能存下一些钱吧，下半年我们交学费就容易些了。”

“可是……真的会容易吗？”

秦笙也不知道，但她愿意往好了想，这样才能过好这一个春节，不然她每天都想着这件事，一想到就心跳加速，后来甚至会演变成心悸。

秦响在她的沉默中，默默攥紧了拳头，血珠顺着崩裂的冻疮流下，砸在漆黑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