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是不可能拜师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拜师的。
在陆小凤满是期待的表情中,沈菁仿佛没看到这个人,直接越过他,走到床边躺下,闭目养神。
从昨天到现在,她还没有好好休息过。
然而陆小凤却不想这么放过她,直接跳上了床,身体半悬在床边,愣是没挨到她,也没掉下去。
这本事,不去耍个杂耍都是屈才了。
“你叫我声师父,我教你我的独门绝技,怎么样?”他出言诱惑。
沈菁继续无视,闭目养神。
“那不叫师父,再给点有趣的东西也行啊。”陆小凤不肯放弃。他天生有个优点,就是比旁人多长了几寸面皮,所以死乞白赖起来,也格外难缠。
“那没有新奇有趣的东西,你再给我个烟雾弹?”他自顾自说着,浑不在意沈菁完全不理他。
“这东西怎么用?我看你直接砸地上的,要是不小心撞到什么,它会不会爆炸啊?”
沈菁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一张嘴,胜过三千只鸭子。
她睁开眼,气恼地瞪着眼前的陆小凤:“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毒哑你?”
陆小凤当然是不信的,不过他还是很识相地闭了嘴。他觉得自己再说下去,沈菁就要杀人了。
然而沈菁这一觉,终究是没能睡成。
她刚闭上眼,门外就响起了隐约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靠近,那低低的抱怨声也传入两人耳中。“今天倒了什么霉了,客人都吓跑了,还要重新检查房间。”
房里的两人瞬间警觉。
沈菁没好气地白了陆小凤一眼,起身抚平床上的褶皱。
袖中一道钢丝射向横梁,她随即借力跃上横梁,一起上去的,还有原本靠在床头的那捆木板。
陆小凤微微挑眉,有些意外沈菁还有这样的本事。只一眼,他就看出这钢丝韧性极佳,是杀人的利器。
没有内功,却有这样利落的身手,实在古怪。还有那身怪异的衣服,陆小凤实在是好奇,什么样的地方能长成沈菁这样的人。
他一点也没有问题太多,会被人讨厌的自觉。
陆小凤跃上横梁,在沈菁身边坐下,眼神不住往沈菁袖口探。好奇这两个袖子里究竟藏了多少东西。
到现在为止,陆小凤已经见过了烟雾弹,样式奇特的小刀,还有刚才那韧性极佳的钢丝。
“看什么看,再看戳瞎你!”沈菁亮了亮手里的手术刀,恶狠狠警告。
这样的警告,在陆小凤看来,就如同五岁小儿威胁成年男子要揍他一样。
要不是现在环境不合适,陆小凤真想大笑三声。再把这姑娘拉出去,倒挂在树上三天三夜,好教她知道什么是江湖险恶。
房门从外部被打开,小二瘦小的身影就钻了进来,那张憨厚老实的脸上,此时多了几分谨慎和精明。
他探出头左右张望,确定真的没人后,才把房门重新关上。快步走到床边,他矮下身在床底摸索片刻,抓出一个包袱来,包袱发出细碎的声响,应该是装了不少东西。
房梁上的两人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小二长得憨厚,实际上也并不老实啊。
昨夜那些人做下恶事,把赃物藏在陆小凤房里。这些,想必是这小二偷偷藏起来的。
包袱解开,几只金钗熠熠生辉。
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金银财宝,沈菁心下感叹,抢劫果然是来钱最快的方式。
想到系统二次升级需要的1000两手续费,她突然有些跃跃欲试。
毕竟,第一次升级手续费是100两,第二次1000两,以此类推,那后续手续费可就是天文数字了。光靠兜售系统给的那些东西,她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把系统升级完毕啊。
珠宝堆里,一个沉香木雕花木盒吸引了沈菁的注意。那木盒上的花纹雕得极为精巧,娇艳的牡丹含露欲滴,显然价值不菲。她很好奇,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才会用这样的盒子来装。
小二确认完包袱里东西,把包袱重新扎好,塞回床底。他草草在房间里检查了一圈,就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只是这次偷的东西太过贵重,才不时要过来看上一眼,担心东西丢了。
等小二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沈菁跳下房樑,从床底拖出那个包袱打开。
方才离得远没什么感觉,现在近距离接触,那片珠光宝气,几乎要亮瞎她的眼。
“真是罪恶啊。”沈菁嘟囔着,却碰都没碰那些珠宝一下,径自抓起那个木盒打量。
盒上的牡丹盛开着,露水像随时能从花瓣上滚落下来,一只蜜蜂正埋头在花心采蜜。
这样的雕工技艺,这样老年头的沉香木料,这盒子岂止千金。
沈菁瞬间觉得这木盒有些压手。
“如此珍贵的木盒,不知道里面会装着什么稀世珍品。”陆小凤也凑了过来,同样被这木盒上的精致雕花惊艳。
打开盒子,丝质绸缎包裹中,一枚莹润的纯白玉牌静静躺着,无数奇形怪状的妖魔鬼女跃然其上,如同鬼蜮。
看到这玉牌,陆小凤当即变了脸色。他拿起玉牌,只见玉牌背面,密密麻麻的古怪线条布满了整片玉身。这些线条像是字,却看不出是何种文字。
可陆小凤虽认不出这些文字,却能认出这枚玉牌。这是西方魔教的教主信物,罗刹牌。
扔烫手山芋一样,陆小凤瞬间把罗刹牌扔进盒子里。又在沈菁疑惑地目光中,飞快盒上盖子放进包袱扔回床底。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生怕慢上一步,麻烦就会找上门来。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他伸手想抓沈菁的手腕,入手却是一片冷硬,是木板。沈菁动作之快,几乎要赶上江湖上的一流杀手。
沈菁的脸隐在木板后,看不见她的表情。
这完全是她的下意识动作。
像她这样的人,一旦叫人抓住手腕,几乎等于是把命交了出去。
陆小凤心下感叹,沈菁的防备心比他想的还要重,于是耐着性子解释。“这东西事关重大,跟它扯上关系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