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撒泼怒吼,装模作样的嚎啕大哭。
这一层并非白易年一户,而是四户。
随着动静越来越大,两边邻居打开了门纷纷好奇的探出身子看热闹,当看到坐在地上的云海,再看站在门口面容如霜的白易年,两边邻居都是满脸疑惑。
看归看,毕竟是别人家务事,他们也不好参与。
白易年握着拳头:“起来,立刻离开这里,不然我真的报警了。”
“你你…你这个不孝子。”云海从地上爬过去,发挥无赖抱住白易年的腿,哭嚎声响彻走廊。
“大家来看看呀,都来看看,他是我儿子,我年轻的时候省吃俭用,辛辛苦苦供他读书,费尽心思培养他成才,他现在长大了,有出息了,却不想认我这个爹,家里有困难他却袖手旁观,不帮忙就算了现在还动手打我,我…我命真的好苦,我的命好苦呀。”
云海颠倒黑白的话钻进看热闹的邻居耳朵里,大家从茫然变成愤慨。
平日里,时不时都会在电梯或者走廊上碰到白易年,他待人客气很有礼貌,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极为不错的年轻人。
结果呢?就这么对待自己亲爹,能是个什么好人?
右边的邻居出来一个男的,人高马大单手叉着腰,抬手指了指地上的云海:“你这孩子,你爸就算是千错万错那也是给你生命将你抚养长大的人,你再怎么样都不应该这么对待他,何况是跟他动手。你知不知道儿子打老子,是要遭天谴的?这么大个人了,懂不懂事?还不赶紧把你爸扶起来带回去休息。”
“就是,父子俩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有,他把你养大让你成才就不欠你什么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
“不怪你爸这么生气伤心,这要是我儿子,我都恨不能上吊去。”
这句符合一出,白易年突然看过去,目光锁定对方:“首先,我不是你儿子,其次,你要想上吊就去,没有人会拦着?”
“你…”邻居一阵不可思议,张着嘴哆嗦半天,气愤不已的吼道,“你还真是不知好歹呀,长这么大个子这么好的一张面皮有什么用?不过也是人模狗样,连自己父亲都不尊敬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亏我们之前还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小伙,真是瞎了眼。”
“现在意识到自己瞎眼不迟。”对他们的指控白易年根本不买账,别人怎么看他从来不在乎。
坐在地上的云海遮掩住面上闪烁的得意,下一秒抬起手臂给自己擦眼泪,老实憨厚的说道:“他…他其实以前小时候挺乖的,就是这两年工作后性格开始变化,我我…其实我的孩子真的挺乖的,希望大家不要嫌弃他,毕…毕竟他还要在这里住下去,我不能时刻在他身边还需要左右邻居的帮助,你们…”
“听听,你有没有良心?你爸处处为你着想,你这么对他就一点不会愧疚吗?你还是个人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更惨的是养出来的孩子没人性,不懂感恩。”
“你还站在那做什么呀,还不赶紧把你爸爸扶起来带回去,你让他这么大年纪坐在地上难道都不心疼吗?”
周围几个邻居越说越激烈,开始对白易年群起而攻之,你一句我一言,七嘴八舌回荡在走廊中。
白易年半低下头,冷冷看着表情得意的云海。
“你们这么会心疼,就带到自己家去照顾。”脱口而出的话让场面瞬间死寂,白易年先看着左边的。“去你家好吗?”对方条件反射摇头往后退了点,把门合上一半。
白易年又笑着看向右边,这个人喊得最起劲,“那就去你家吧,你说的头头是道,义正言辞,这么有爱心让你家里多个老人应该不会介意吧?”
“你是神经病吧。”邻居恼火咒骂,第一时间缩回去锁上门,隔着房门不甘心喊了一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给你养爹?”
白易年哼哧一笑,看回地上的云海:“你喜欢坐在我家门口就坐着吧,哪怕坐到天荒地老。”腿上用力将白海挣脱出去,云海夸张惨叫声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哼哼唧唧。
还有两个邻居在场,看到这一幕龇牙咧嘴,不满的对白易年指指点点。
白易年凝视正对面墙壁,也开始破罐子破摔:“你所谓的辛辛苦苦将我养大,培养成人,指的是我还没有出生就出轨气的我妈早产导致落下病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逝?还是说,为了把那个女人接回家怕我影响你们二人世界,狠心将我送去乡下爷爷奶奶家,几年里都不闻不问?或者是,在我步入初中阶段,那个女人怀孕,你认为我有用了把我接回家,伺候你们生活日常,对我动辄打骂?”
一字一顿,语气平和缓慢,没有一丝感情跟波动。
却让还在场的两个邻居听得目瞪口呆,一张脸很快涨红眼中出现尴尬跟羞愧。
这两个人多待一秒都觉得丢人,动作都是飞快的退回到自己家,跟着用力锁上房门。
白易年看着石化的云海讥笑声:“说话呢?你指的是哪一条?还是所有?”
邻居都走了,云海也懒得装,从地上站起来冷笑声:“怎么?跟我还记仇?”
“不应该吗?”
“我把你生下来就是对你最大的恩,你有什么立场记恨我?”云海冷笑,转过身瞄到白易年手腕上的表,眼睛瞪大冲过去就要抓。
白易年迅速躲开,把手举到半空。
云海红着眼珠子:“你有钱买这么好的表没钱给我?白易年,你可真有能耐呀。”摊开手。“没钱就拿东西抵,表给我,我去卖了换钱。”
白易年气笑了:“你还真是穷凶极恶,不光穷,还穷的理直气壮。”看了眼自己手腕,“想要我的表?”
“给我。”
白易年把手放下,顺势插进口袋遮盖住了手腕,满是嘲讽:“你配吗?”
“白易年。”
“从今天开始,你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毛钱一样东西,离我远点,不要再来找我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云海扑过去,揪住白易年领口:“你说什么?你想对我如何…唔。”话没说完就被白易年一脚踹出去,云海跌倒在地上滚了一圈变成趴着,用手捂住肚子弓起身,扭头看过来,目眦欲裂的表情,额角青筋都冒了出来。
白易年用脚在地上蹭了蹭:“现在知道会如何不客气了吗?我告诉你,别再想着吸我的血养你的女人儿子,从今往后都不可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把我逼急了,我也会发疯,做出什么事儿我自己都不知道,大可以试试。”
说完就退回屋子,用力关上房门。
咣当声巨响。
地上的云海咬紧牙关调整呼吸,从地上站起来手还在肚子上,咬牙切齿看着已经紧锁的房门。
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心底愤怒又不甘,几次三番下来,白易年让他清楚认知到对方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软硬不吃,不好对付,前后两趟他都没讨到便宜扑了空。
这次,一毛钱没要到还挨了打。
到这会儿,肚子位置还在翻江倒海的疼,火辣辣的。
扔下一句狠话:“白易年,你别想摆脱我们,我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给我走着瞧。”转身,捂着肚子飞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