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祁目光炯炯,眸中血丝密布,她不具有长老们的威望,纵然她背景单薄、实力渺小,并不足以强大到改变他们的偏见,但她行的端坐的正,也有被尊重的权利。
孟云祁却不知,此事并非她想的那般简单,并非只是简单重伤了同门,而是被他们误以为她偷偷将保命剑气存于秘宝内带上挑战场,只为了赢得比赛便不管不顾的重伤同门,这才是为他们所不满、所厌弃的地方。
“女娃,切忌和我说假话。”一盘沉默的蒙恩长老倏地开口,打断了她和承恩之间的剑拔弩张:“我问你,你那第二道剑气,究竟是谁的剑气,从何而来。”
孟云祁一愣,她吸了吸鼻子:“我不知。”
蒙恩长老眉头皱的更深:“我再问你一遍。我说了,切忌说假话。”
“我真的不知。”孟云祁神情一片坦荡,她没有任何作假,况且那剑气本就是凭空而生,她如何知道?若不是先前修为始终未能突破,她去寻了裴淮求助,她尚且还不知道体内竟有这么一道剑气产生的禁锢,但裴淮曾吩咐过她,切忌将此事告知他人,比起这些素未谋面上来便批斗她的长老,她显然更信任帮她解过剑气的裴淮。
“弟子没有说假话的必要,我确实不知这剑气是从何而来,据传门中有能测谎的秘宝,长老们若不信,可拿来一试便知。”她虽隐瞒了剑气在她体内一事,但她也确实没撒谎,她的确不知道这剑气是谁的,又是从哪里而来。
蒙恩垂眸不语,像是深思。这剑气虽极像裴淮,可的确是近仙级别,与裴淮此时的准仙级别该是对不上的。可这凭空而来的近仙剑气又该是出自何人?难不成如今修仙界竟有一不知名姓却已突破近仙的顶级高手藏于暗处吗?
想到这,蒙恩的神情越发难看,藏于暗处的未知都是风险。
“你不知?”承恩长老对这牙尖嘴利的女子印象已经是差到了极点:“你不知,那剑气却明明就在你的身上爆发,难不成我们都是瞎子不成,那剑气是自己跑到你身上的。”
孟云祁心想这剑气可不就是自己跑到她身上的?这长老对她有偏见,她也不想自讨没趣,没好气道:“对,它就是自己跑到我身上的。”
承恩长老顿时吹胡子瞪眼:“你你你!”此女子当真是胡搅蛮缠要把他气死,那遂恩还想让她跟着他学习,真是做梦。
“此事不可声张。”蒙恩长老倒是颇为冷静,没有承恩的那般急躁,此事颇为关键,还是先不要将这女娃身上的剑气让外人得知,以免造成人心惶惶。“记住,你方才使用的第二种剑气不论从何而来,都不可再用了,还有,今日剑气之事我们权当不知,但你重伤同门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取消你的决赛成绩,但保留你之前的成绩,你可认。”
“自是认的。”该承担的责任,孟云祁不会逃避。
“哼。”承恩长老还想找她麻烦:“此女子不敬长老以下犯下,方才如此出言不逊,你还对她如此宽容,真是不像你了。”
遂恩趁机插话:“就你话多!”难得转移话题平息了这两人之间的对峙,他这张嘴,还是那么不老实。至于剑气伤人之事,他私底下自会再单独问她。
“好了。”蒙恩长老目光上下扫动打量着孟云祁,似是在思虑她身上的种种疑点,他想了想问:“不要在意承恩的急性子,我看了你前几场比试,你是个可塑之才。你可愿跟随我学习内功心法,将这剑道之力再提纯些,应当会更上一层楼。”
承恩:“......”
青眼和机遇来的太突然,孟云祁反而格外的不适应,比起天道突如而来的眷顾,她更习惯倒霉和备受冷眼。她只稍微一深想便知,此人定是对她身上的剑气感兴趣,而不是她。她又惦念着之前裴淮的欲言又止,想来最好是不要给他找麻烦,便直接道:“多谢长老认可,但小女福薄,且资质尚浅,还是先自行修炼一段时间。”
遂恩长老:????
这孟云祁怎么回事,门内对抗夺魁便是为了能和这两个老家伙身上学些东西,如今机会真的来了,她又不要了?
“丫头,你在说什么?”遂恩长老有些着急,连忙提醒她:“这老鬼从不收直系弟子,想跟他学上一日可以说是难上登天,便是拔尖的内门的弟子想去也是极难的,如今有机会还不快抓住!”
孟云祁知道面前这人便是大名鼎鼎的蒙恩长老了,也是驻剑三大长老中的最强,修为最高。她曾经的确很想再突破修为,和这两位长老悉心学习,可此刻时过境迁,她已经了然他只是想了解她身上剑气的秘密,更何况这剑气牵扯到裴淮,便依旧婉拒:“多谢师傅,弟子永远铭记您的帮助,跟在长老身边学习一事还是就此作罢。”
“哼”。承恩很是嫌弃:“狂妄至极,不知好歹。”
“也罢。”蒙恩身居高位,断没有非要逼弟子跟随自己学习的道理,他神色幽深,再度提醒:“切记不要将剑气之事宣扬出去,也务必不可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