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情夫……在下赶到时这二人正在暗处行苟且之事。”
云凌洲闻言头痛欲裂,一时火气更甚,费劲查了这半晌,最后只抓到一个偷腥的丫鬟。
他飒然起身,都懒得去看地上跪着的两人,嗓音除了疲惫听不出更多情绪。
“逐院所有人罚两个月俸禄,这两个脏东西各打二十杖,丢出府去。”
台阶上,本来听着弃冕口中说出苟且这二字时,卫姨娘的心蓦然揪紧,一个踉跄差点露了怯。但见云凌洲罚了人便径直带人要走,在他背过身后,她的肩膀也跟着缓慢塌了下来,解除了戒备,心内长舒出一口气来。
却不想走出去几步的云凌洲却在这时突然转身,狠戾如狼的视线重新聚焦在她身上。
“祖父病重不代表府内治理就可以松懈,管家权既然在你的手上,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这样的情况。”
卫姨娘心头一颤,被他锋利的视线盯得后背发凉,一口气梗在胸口,堵得她脸色惨白。
她眸光闪烁,缓缓点了点头应下。
歹人没抓住,云凌洲也不愿在此处继续耗下去,转身便走。
他率先走后,墨衣云卫将地上的两人一道拖走去处罚。
一众人乌泱泱退出了逐院,在无人注意的队伍最后,一直沉着脸的弃冕在跨出院门时,还是缓了脚步回头回应了身后的目光。
不是别人,正是这间院子的主人卫姨娘。
只见卫姨娘忧心忡忡地隔着人群张望着他,得到回应后,眼眸低垂之际,一行清泪悄然跟着落了下来……
那边,云凌洲因没抓到贼人,又被其他各种杂事纷扰,脑海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书房内烦躁得一整晚未睡。
第二日晨光刚现,赵管家见留园书房燃着灯,问了留园侍从才知云凌洲是一整晚未睡。
正烦恼着如何劝他休息,悟园那边又有人来给他传话,让他去问云凌洲亲事还办不办。
好嘛,什么难事都堆到他头上了……
见他表情为难,小厮立马堆笑夸他能者多劳,赵管家闻言倒是顺了心,但表面不显,用话驱赶小厮。随后独自斟酌半晌,清了清嗓子才敢去敲门。
“大少爷,大少爷。”
书房内云凌洲仰面散漫坐在案前,听见门外声响,额头青筋爆起,浑身散发出凛然气息。
“说。”
“杜嬷嬷派人来问…那个……亲事还按计划办么?”
云凌洲啧了一声,忍着气抬手捏了捏鼻梁。
“废话!办!怎么不办?”
赵管家站在门外被他这样一吼,差点被吓得没站稳,连连应了就要走,走前又想起什么,又卑微低声叮嘱他。
“少爷劳累一天了,今日晚些平吉侯夫人还要登门探望老爷,您趁现在休息片刻吧。”
云凌洲倒是把此事忘了,皱着眉将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起身唤水来洗整。
另一边春山阁内,扶曦昀燚被云幼颐邀了一道进早膳。
待菜上齐后,云幼颐禀退了准备随侍的侍女们,然后叫了景嵚坐在一起。
“尤小鸟呢?”
云幼颐尝了一口碗中的薏米甜粥,眉梢一提很是满意,边吃边问道。
昀燚晨间便听侍从说尤知言昨晚耍酒疯被云凌洲一掌劈昏之事,担忧地去他房中看他,结果就看到他四仰八叉安睡在榻上,见他边睡边哼哼唧唧嘟囔傻话,他才放下心来。
“醉酒还没醒呢,让他多睡会儿就没叫他。”
云幼颐嘴角一颤:“我哥带的?”
昀燚默然喝粥,闻言点了点头。
“刚回来第一天,这么多事堆着,他就拽着人去喝酒了?”
云幼颐眉头微皱,手里那一勺粥放凉了,她还一动未动。
本还在恼云凌洲,但察觉到席间一时无话了,这时才后知后觉注意到这诡异的气氛。
昀燚还在生气呢?
她瞪圆了眼,拼命朝扶曦眨眼,怎么回事?你们昨天没谈开?
扶曦当然感受到了对面强烈的视线,对此也很无奈,自顾自继续吃没理会她的“隔空传话”。
云幼颐对这二人深感失望,心里唏嘘,不中用啊,看来还得自己出手。
于是她将手中勺子放下,一脸郑重转向了昀燚。
“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
“咳咳咳!”
扶曦听出她的话头,立时被呛得直咳,赶紧打断了她的后话。
见扶曦突然涨红脸开始急咳,云幼颐还不明所以,急得瞬间将嘴边的话抛开,去帮扶曦顺背。
“怎么吃这么急啊,没事没事,慢慢顺气不着急啊。”
一直在一侧默默吃粥的景嵚,听闻刚才云幼颐那句话也直接呆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