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看就不看吧,反正绷带也给他换好了。
“那我走了。”
“好的,早点休息。”
扶曦手里卷着没用完的绷带,扫了一眼床上的蚕蛹,切,这下又让她走了,之前死活拗着不让她走的人不知道是谁。
她懒得管他,收好东西,头也不回地出了他的房间。
她刚关上他的房门,便看到云凌洲朝这边走来,他看见她从昀燚房里出来,也是明显一愣。
“你们……”
扶曦懒得解释,直接打断了他的疑问。
“怎么了?”
云凌洲看她手上拿着眼熟的锦囊,想明白她刚才应该是在为昀燚换药,于是也不再八卦狐疑,脸色严肃起来。
“殿下的府兵到了。”
扶曦点头表示知道了,想起昀燚刚才还在发热,估计是真的不舒服,于是她帮他挡下了这“叨扰”。
“他现在不舒服睡下了,待他醒了再安排后续事宜不迟,你也快去休息一下吧。”
云凌洲闻言也点了点头,还想亲自送她回房,却被她直接拒绝了。
“你回去吧,我知道路。”
随后,她便独自往自己的客房去了,留云凌洲一人愣在原地。
云凌洲看着她单薄笔直的背影,手撑在下巴上逐渐锁眉。
今天第二次被女人拒绝,啧,不应该啊。
他愁思不解地走回了前院,燊王府的府兵们还候在前面。
这次领兵的是一直在昀燚身边贴身伺候的侍卫郎潜,他心细沉稳,之前特地被昀燚留在府内配合若愚一齐管理府务,府兵全军覆没后,昀燚才写信命郎潜亲自另领一队府兵前来支援。
这次与郎潜一起来的还有若愚的亲弟弟若冲,两人现在正站在云府内交谈,若冲远远瞧见自后院再次走来的云凌洲,立时便禁了声,侧头朝他身后望,却没看见自家殿下。
“将军,我家殿下呢?”
若冲是个不拘谨的性子,看云凌洲面色不佳着走近,立时心弦便紧绷了起来,恐是殿下受伤了,立马出声询问。
云凌洲之前在都城时便见过昀燚这两位侍卫,昀燚喝醉时便是他们到酒肆里将他搀回去的,此时他听闻若冲这问话倒是不慌不忙,手依旧撑在下颌边紧锁眉头,不回反问。
“若冲,你觉得我变了吗?”
“哈?”
若冲一头雾水,琢磨不清云凌洲的性子,不禁侧头去眼神求救身边的郎潜,然而郎潜也一脸不解,全神贯注等他下文。
“我是不是在军中呆久了,魅力也被消磨了?”
“……”
若冲和郎潜均语塞得愣在原地。
遥想当年云凌洲确实风光,本来少人的深巷酒肆,他们喝酒那晚却奇迹般地挤满了人,全是跟着来的妙龄少女们,他们落座的那处围阁一晚上不知道被多少次刻意经过,姑娘们红着脸路过,可眼睛却大胆地黏在里面三位仪容不凡的俏公子身上。
云凌洲坦然地痞笑着与她们对视,剑眉星目钓得几位小姐差点滑下台阶。
若冲与郎潜到时,围阁方桌上,云凌洲的面前不知堆了多少漂亮的小荷包,他喝得眼神迷离,手里缠绕把玩着一角粉色的绢绸方巾。
若冲他们贴身伺候,听昀燚与尤知言后来提起云凌洲,都会添上几句“风流第一人”这样的评价,想来云大将军确是个魅力超绝的顶级风流人物。
可他如今怎么忽然这样问?
云凌洲看着除了有些疲惫,这张风神俊朗的脸与当年也没多大变化呀?
不对……他干嘛要想这些,现下当然是殿下的安危最重要。
若冲很明显没有与云凌洲继续瞎扯下去的打算,回过神来又问了一遍。
“大将军,我家殿下现下在何方?可是受伤了?”
云凌洲见这两人不理会自己的话题,心想真是两个无趣的小子,随后也再不多问,抬步往留园去,口中倒是不忘出声解了两人此刻的焦急。
“殿下在休息,受了点伤但不碍事,有你们燊王妃照顾着呢。”
听闻殿下伤势无大碍,两人心口高悬的巨石终于放了下来,只是,燊王妃?什么意思?
还想问清楚,但云凌洲已经走得无影了,若冲与郎潜摸不着头脑地面面相觑,院中一名小厮上前来招呼他们一行人去停马卸甲休息,他们只好先将疑问咽下了肚。
云府内众人各自歇下,昨日积攒入骨的疲倦才终于得以释缓,这一觉大家都睡得很香,连晚饭时间都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