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皇上已经请了宫外的人前来给皇后以及殿内的宫女们做法,害怕她们都染上了什么脏东西。
她撇向一旁泰然自若的琅月,真是王爷不急夫人急。
二人入了宫随着蔡墨踏进凤仪殿,自从上次琅月大闹火烧凤仪殿之后,大殿便让人重新修缮过来,与过去对比起来,更显气派与庄重。
许是面子上已经过不去了,因而在这些表面功夫上更加注重身份地位。
皇上坐在凤仪殿的主位上,脸色凝重,眉头拧成一团,看向琅月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皇后坐在一侧脸上血色尽无,显然还未从早晨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琅月步步上前,她不禁瞪大了眼睛连身子都往后坐了几分,更显惊慌。
二人请安之后站定,等不及琅月耍嘴皮子,皇上率先开口,沉闷的声音响起:“你可知晓朕为何让你来凤仪殿?”
“坐在马车的路上,隐隐约约有听说。”
“隐隐约约听说?听说了什么?”此番皇上没有再问他,而是看向了一侧的公公。
蔡墨立刻会意,将路上听说的传言说了出来:“方才奴才去接安王爷与王妃的路上,坊间的确出现了有关皇后娘娘与坊间的传言。”
“说具体的。”
“百姓们口口相传,皇后娘娘派了不少侍卫保护王妃,可王妃还是遭到了奸人暗杀,说明皇后娘娘安排的侍卫要么不用心要么能力有限。于是皇后娘娘生气,杀了侍卫斩其头颅放于凤仪殿床前示众,告知手下侍卫日后保护安王妃必定得尽心尽力,切莫再让人遭受此等危险……”
蔡墨的声音越来越小,额间冷汗涔涔,也不知百姓们到底是如何想的,好好儿地怎么就传成了这个样子。
皇上被气笑了,看向琅月,眼神灼灼像是看一头正在茁壮成长的狼崽子。皇后却瞳孔大震,听到蔡墨的话连气儿都喘不匀称,脸色涨红嘴唇上下合动可就是发不出声儿来。
“琅月,你觉得事实真是如此?”
“现在坊间都在传皇后娘娘大义凛然,为了林画安危杀鸡儆猴,实属国母之风。”
琅月勾笑,瞥眼看向皇后语气淡淡,“之前皇后娘娘答应了本王要保护好林画却食言了,原本想着什么时候还要找您要个说法,现下您都亲自动手了,说法也就不必了,皇后娘娘下次小心些便是。”
“你……”皇后伸手指向琅月。
“不过皇后娘娘下手也太狠了些,即便你心有愧疚也不至于将那些个脏东西的头放在自己榻上,害得父皇连早朝都歇了,给凤仪殿请人作法,当真是劳民伤财不值当。”
“琅月,你觉得朕让你来这儿只是为了听你在夸皇后的?”
“皇后娘娘已经给了儿臣交代,难道父皇希望儿臣再找皇后娘娘算一次账?”
琅月站得笔挺,毫不畏惧,身旁的林画看着凤仪殿内的剑拔弩张一时间也插不上话,正欲开口缓和当下气氛时,便听到皇上质问声响起:“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父皇说这话可真是高看儿臣了。”
他轻晒,“这几个蒙族大汉单拎出一个,一只手便能将儿臣撂倒,儿臣这羸弱的身体何德何能可以将他们全都杀了?”
“你不行,可你身边人的本事,朕也是知道一些的。”
“我身边人的本事父皇也瞧见了,那日城郊游玩仅凭欣美人一个女人便能瞒过他们的眼睛刺杀我与林画,可见他们的本事也不怎么样。更何况,整个皇宫除却泰华殿就数凤仪殿守卫最是森严,父皇如此质疑,是觉得凤仪殿的守夜侍卫都形同虚设是吗?既然这样,为了皇后娘娘的安全着想,尽快悉数换一批比较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
“儿臣的意思很明显不是吗?凡事总是要拿出证据来才可定罪。”
琅月兀自一笑,说话间带着讥讽,“当初林画三番四次在凤仪殿吃了暗亏,皇后娘娘安然无恙,可不就是冲着我们没有证据吗?现下若是认定儿臣是此事的元凶,拿出证据定罪即可,何苦将儿臣带到这儿来跟罪人一般审判。”
“琅月说得不错,父皇,难道定皇后娘娘的罪需要证据,定琅月的罪仅凭臆测即可?如若这样,那儿臣是不是可以随意臆测,此事或许是皇后娘娘自导自演也未可知。毕竟能轻易入宫还能逃过凤仪殿的守夜侍卫,除却皇后娘娘自己宫中的人,旁人做这事儿比登天还难。”
林画上前一步,将矛头重新转到皇后身上。
自导自演,就连皇上都愣了半分,证据确实没有,可琅月与林画说得的确又有几分道理。思考间,他看向皇后的眼神竟多了几分审视。
接受到皇上的目光,皇后也坐不住了,强压着心里的不适反驳:“你……你放肆!本宫这样做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