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抗旨是吗?”
林画反问,盯着她目光如炬要将其看穿,“父皇圣旨是对着安王府的,让我与琅月将你伤势养好后送回刘府。如果我是你,真是无心打扰,并无赖住之心,那便在醒后的第二日哪怕是爬都会爬回刘府,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旁人添麻烦!”
“不,不是这样的王妃,我当时并未想那么多。”
“就当你并未想那么多,可偏生醒来的第一时间却想到了在旁人的地盘如何撒娇耍赖,就连我王府的丫鬟亲自伺候你都不顺心。那时候你是在试探吧?”
“什……什么试探。”
“试探我的底线,试探琅月的底线。如若我们在当时便放纵了你的撒娇与蛮横,那现在估摸着你能算得上安王府的半个主人了。我说得对吗?”
心思被猜中,刘尚宁低下头又不说话开始抽泣起来。
“如今的安王府宅院安宁,主仆和谐,夫妻恩爱的确挺好。可这皆是因为我,有琅月,有辛奇兄妹还有府中所有的丫鬟小厮们一同创造的,人对了事物自然就美好了。”
她不再说话,低眉顺从地听着。
“往日安王府也经常招待一些不知好歹的访客,可多数不会让王府众人感到不安以及厌烦。唯独你是个例外,知道为什么吗?”
这话可谓说得很是直白了,听得她脸色青白交加。
“因为你没眼力见,不知趣且不识好歹自作多情。你说我们这么多人好不容易创造的美好生活和谐宅院,因为你挟恩以报强行入住,弄得大家心里都不舒坦。”
“若你真的于我有恩也便罢了,那大家必定会对你毫不保留地体贴相待,可你本身留在安王府的目的不纯,还试图要强行融入到安王府之中,这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
“所以你也别觉得委屈,左右不过是被坊间百姓多说两句,凡事皆有代价,既然你与你父亲费劲心思这么做了,那么自然而然也要承受此行的后果。”
说罢,林画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听嬷嬷说如今你伤势大好,明日她们也将回宫复命。我也已经差人告知你父亲刘大人,嬷嬷们离开之时,你便随着回刘府去吧。”
“是。”
刘尚宁点点头,转而又解释道,“这些日子给王妃和王府的其他人添了不少麻烦,尚宁心里的确过意不去。可是王妃,尚宁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句,我与欣美人并不相识,若是因为我……”
“因为你的出现欣美人逃掉了,即便你真的清白,在我眼中也不可信,可懂?”
林画将茶盖儿往桌上一扔,眯眸看她,神色带着严厉,“你以为若不是你父亲治理水患有功,琅月会允许你在王府蹦跶这么久?你现在最好是祈祷你父亲刘大人真是个正直清廉为国为民的好官,否则就你与欣美人这点子模棱两可的关系,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言外之意,我们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才忍你很久了,如果你的父亲的功劳是假的,那我们定不会放过你。
刘尚宁自然是听懂了,嘴唇泛白地回了屋。
林画以为这些天再三的敲打与警告能让她收敛到回府,今后不再有任何瓜葛。然而她还是低估了人的可耻性……
这日坊间的传闻逐渐扩散,最后闹到了宫里。
对于此事,皇上心中知晓林画与琅月必定有所动作。自从他下令让皇后搬出凤仪殿开始,便已经在慢慢打击她的嚣张气焰。
现下坊间知晓皇后处境,大家也在纷纷猜测皇后与琅璋先后失势,是不是预示着朝堂之上要变天了?
尤其是皇后搬离凤仪殿,就连六宫之中都免不了窃窃私语。
虽然对外传说是请了宫外的人给凤仪殿做法,可接连几天过去,无论是做什么也都该结束了,可皇上依旧没有让皇后搬回去的心思。
甚至连面都未曾见过。
圣心难测,朝堂之上大家更不敢轻易妄言。
尤其是皇后与琅璋接连失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皇上对安王爷的重视。
尤其是安王府最近频频做小人书传与坊间,大家更不敢轻易说话,若是被捕捉到一丁点,说不准第二日变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故而在这种场合,大家说得话少之又少。
就连皇上问起针对小人书一事大家有何看法,众人也只得粉饰太平,挑一些好的说,不敢得罪安王爷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