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搜到可疑人员,几名党卫军向长官报告。
“埃里希·希尔”,党卫军军官离开之前留下了名字。
“程舒”,不算太意外的程舒决定改天去感谢莱恩,顺带串串供。
“……抽屉里有创口贴”,神色复杂的托马斯拍了拍亨利克,起身去厨房。
蹲下在茶几左侧抽屉找创口贴,贴好再站起来,程舒感到头晕。
不远处传来枪响。
半夜爬起床,赤脚下楼的程舒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厨房的储物柜下面留有大概半立方的空间,勉强能够容纳一个成年男性。
腹部的绷带完全染成红色,约瑟夫惨白的脸色让程舒怀疑他随时会翘掉。
将人扶出来,程舒开炉烧热水,再找针线、剪刀、白酒、毛巾。
“……简单包扎一下”,一直在发抖打颤的约瑟夫躬起身,“我自己去外科医生。”
“你去哪找?”程舒摸了摸约瑟夫的额头,知道他在说瞎话。
“我学过一点,你给我试试手”,心里没底的程舒洗了块干净毛巾擦拭约瑟夫伤口附近,漂亮国医疗剧的缝针步骤大概没问题?现在处不处理人都可能没,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湖绿色的眼瞳里倒映程舒的身影,约瑟夫卸下挣扎起身的劲。
厨房浅棕色地砖上的半滩血格外刺目。
将剪刀和针扔进沸水煮一段时间,程舒洗净毛巾塞约瑟夫嘴里,伤口周围用白酒消过毒,她开始动手缝针。
……
看了约瑟夫半天,程舒觉得他真是命大,子弹擦过腹部都留下茶杯大小的伤口,要是再偏一点,嵌个子弹、内脏破损什么,她就是敢缝,他也不敢活。
到客厅找毯子的程舒停下动作,她没在餐厅留一盏小灯来着。
光线昏暗的地下室,除去一张破旧的折叠床,只有充作桌子、凳子的两个木头箱子。
“你撞见我的时候,表情好像见到鬼一样?”约瑟夫精神稍微好点。
“奥斯库说你死了,我居然会信他的鬼话”,程舒痛心疾首,她昨天夜里睡不着,复盘最近发生的事,发觉自己被摆了不止一道,“我简直是个傻逼。”
想半天接不上话的约瑟夫放弃思考。
“你是怎么回华沙的?”程舒问道。
“我在战场受伤昏迷了一段时间,醒过来发现附近没人,应该是德军向前追击,战场还没来得及打扫”,约瑟夫简短叙述,“在敌占区逃亡近一个月,我前脚刚到华沙,后脚就被党卫军盯上,接下来就是挨枪子、躲藏,在酒馆附近遇见你。”
省略了为什么被盯上,点点头的程舒想约瑟夫大概是加入了波兰游击队之类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