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煊,我也不是与你商量。让你写一封信致歉,拖拖拉拉到几时。”
“从前我是无意,但如今...裴某等得起。”
谢珩勒住他的衣襟,恨不得将人拎起来,“你什么意思,等?你等我给你打副棺材还差不多。”
裴煊胆怯的目光中饱含着几分艳羡,“你该庆幸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娶了这个世间最好的女子。”
瞬息间,敌意在他们的眉宇间疯狂滋长。
“确实该庆幸,连老天爷都站在我这头。你,根本没有机会。”谢珩笑出了一丝残忍的味道。
那边,见两人身影淡去,江揽月双手抱胸,反问身旁嗑瓜子的范有鱼,“裴煊到底什么来头,谢珩未免太反常了,我还从没见过谢珩与谁关系这么好的。”
“你扶着我,我们一块跟上去看看。是什么猫腻,总能见分晓,不过...若是最坏的一种,你也别伤心。”连瓜子都不磕了,范有鱼执着地撑着几案起身,让江揽月搀着他的手臂。伤筋动骨的,这单只腿行动依旧不便。
江揽月:“......”
“奇奇怪怪的,说的什么话。”
“你真不知道吗?”范有鱼稍顿住脚步,看向身侧搀着他的江揽月。
江揽月一脸茫然。
“你跟子扶兄的婚事,本不是如此。子扶兄原本要娶的是长公主,可也不知怎的,生出变故,反倒是将你娶了回去。”
“你原本要嫁的是淮临王世子爷,淮临王位高权重的,论权势甚至与谢太师比肩,怎么好的一桩婚事,皇后娘娘定也是为你极力争取来的。”他忽然神神秘秘地稍捂住嘴,小声道:“那道赐婚,堪称棒打鸳鸯。此等变故,是长公主犹犹豫豫不肯嫁,你可知为何?”
这么说,谢珩情系于长公主。可是宫墙边的妃子还与他眉来眼去的,他这对长公主的情意未免太随意。
光是这样一想,江揽月的心里都泛起一阵酸涩。
不过好在她嘴硬。
“旁人的感情,与我无关。”她甩开范有鱼的手臂,重新坐下来品茶。还多点了几份小菜,少不了再在此处坐一会儿。
见她不打算跟上去了,范有鱼也扶着桌子,坐下来频频摇头,“你不想知道,我也必须说给你听。裴煊跟谢珩两人,一直在争夺长公主的心,可是长公主一直态度不明,听着要赐婚给谢珩的时候,长公主甚至以死相逼。”
原来这两人算得上是情敌。江揽月半信半疑,反唇相讥:“你趴长公主床底下偷听来的吧?”
“嘘。”范有鱼恼道:“此话不能乱说,闯长公主的闺房,那是不想要命了。你别害我。我也是与别人喝酒时,听到别人吹嘘的。”
吹嘘的话并不可信。但也看时机。
为此,江揽月也深思了许久。
毕竟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再容不下第四个人。始终是没有她姓名的。
-
“江揽月!”
“这个名字,是我考取功名,回到昌安的最大动力。”
裴煊一把将谢珩推开,身侧却忽然停下一辆马车。家仆走过来,对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视而不见,只多看了两眼谢珩。家仆恭敬地唤了一声。
“裴大人,少家主也在啊,不如随小的一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