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断了人家的友谊,它没有阴影才怪。”
时遇战术性挠脸,嘴角一抽:“那不能怪我,是它自个儿没本事,留不住心上狗。”
褚桉错愕,反应过来又笑了:“原来不是友谊,是爱情啊。”
“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个主人当得真是绝了!”
“不过花生都五岁了,还没绝育吗?”
时遇:“绝了啊,但架不住有狗看上它啊。”
这点,随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给你看花生的丑照。”
小时同学兴冲冲地摸出手机,划拉一下相册,跟褚桉分享花生的黑历史。
只见照片上的耶耶,大概是刚剪完毛发,参差不齐的,左一块右一块的,还有秃的地方,如果不是白色的,活像一只大花狗。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我每次看都控制不住地想笑。”
时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捂着肚子笑,乐不可支的。
他的笑声感染了褚桉,不经意间,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后来,它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丑了,我索性把它身上的毛全剃了。”
“整整一个月,花生看见我都绕道走。”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时遇擦了擦眼角沁出来的泪花,哎呦哎呦笑得停不下来。
为了防止时遇的心脏负荷不住,情绪过于激动,褚桉向店员要了杯热水,让他笑够了停下来歇歇。
“汪汪。”
看到两个主人一点也不关注自己,耶耶怨念极了,变成一只萨摩不耶。
褚桉伸手摸摸小狗头,又想到花生的丑照,忍着笑意,安慰耶耶:“乖乖的,剪完毛带你出去玩。”
末了,又保证了一句:“放心,会给你剪的很好看的,不好看咱就不给钱。”
宠物店员工:“……”所以呢,我是做错什么了?要这么对我!
像是听懂褚桉的保证,耶耶没有再挣扎,乖乖巧巧地让小姐姐剪毛。
“give me five!”
时遇向花生伸出手掌,这是他俩之间的特有动作,奖励给最勇敢的小狗。
“汪!”花生抬爪,印在时遇的手心里,一人一狗相视一笑。
剪完毛的耶耶,焕然一新,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对着镜子臭美,身后的尾巴快乐地摇晃。
时遇在前台结完账,转头去接耶耶时,褚桉已经牵着花生在门口等他了。
褚桉看向他,落日的霞辉透过玻璃倾洒下来,晕染着少年的发丝,仿若镀了一层柔和的橙光。
好似秋日漫天的红枫在等候他的到来。
绚烂、瑰丽。
“走吧,带这小家伙逛一逛。”
时遇清透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咧嘴朝他笑,脚步欢脱而轻快地奔向褚桉。
“来啦。”
…………
“褚桉桉,你怎么知道鼓楼西边有个公园。”
时遇没想到带花生去玩就是逛公园。
“刚来的那天路过这里,就记住了。”褚桉淡声解释。
“花生的心上狗在这里吗?”他问。
时遇“扑哧”一声笑了,点头:“怎么,你想让它俩再续前缘?”
桉摇摇头,他并没有这么想,来这里只不过是他仅仅知道仪城有这么个地方。
“看缘分吧。”
“汪呜——”
耶耶很开心,撒开脚丫子向前狂奔。??(ˊωˋ*)??
褚桉牵着狗,轻微用了点力气,控制花生的速度,不让它跑太快,以防时遇跟不上。
时遇说:“褚桉,你可以放开花生,让它自己玩去。”
褚桉闻言立马放手。
“不会出事么?”
时遇慢悠悠晃到他身旁,不甚在意:“害,没多大事,它不咬人,说不定等会玩完就回来了。”
“花生可乖了。”
“别的狗咬人,它都不会咬,它只会害怕地四处乱窜。”
褚桉:“……”花生知道你这么造它谣么?
“走走走。”时遇扯着褚桉往湖边上走去,“来来来,坐会。”
小时同学一屁股坐下,顺手拉了一把褚桉,让他也坐。
湖边柳枝萧条,随风飘荡,湖面波光粼粼,倒映出晚霞的绮色与重彩,远远望去,别有一番景致。
耶耶玩了一会就自己叼着牵引绳回来,此刻正乖乖地坐在两人的脚边摇尾巴。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适合养老。”
时遇伸了个懒腰 ,脸上是一派惬意。
褚桉讶异:“你才多大,就想养老了?”
时遇毫不在意,道:“那咋了?谁还没有一个提前养老的梦想呢。”
说完他又戳戳褚桉的肩膀:“别整那老气横秋的样子,搞得你年纪很大似的。”
褚桉轻笑,没有反驳,学着时遇的模样靠在长椅上,双手随意地交叠放在腰腹前,享受这片刻的美好。
正值夕阳西下,公园里三三两两的行人往外面走,有老人、孩子、少年。
看见吐着舌头,微笑的耶耶,小孩子也不怕,对耶耶挥手——
“你好呀,小狗。”
“汪~”(你汪)
“你好,小狗狗。”
“汪~”(你汪)
“你好,大白狗。”
“汪呜~”(你也汪)
“乖狗,咱们回家了。”
天色渐晚,时遇揉揉小狗头,起身。
褚桉牵着花生,时遇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拽起褚桉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即将落幕的夕阳,映着两人的浅浅的影子,落在地面上,是岁月静好,是生生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