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季父反应有些激烈,随后又平息下来,只是脸色也有些难看,连刚刚对他们的热情也没有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不是来看季科的吗?你们先聊聊,我出去办点事情。”
在离开的一瞬间,季父的脸直接阴沉了下来:“秦家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竟然打着那条线的主意。”
这可是季家的半个命脉,也不怪季父反应强烈。
季林安抚着季父,说了一些好听的话,在感受到季父的心情平稳后他才道:“爸,其实秦少说的也算是一个办法。”季父的脸色又转阴,浮现出怒气,季林接着说道,“现在那条线被许多人盯着,可以说是前有虎后有狼,不如让秦家加入,替我们挡挡,名义上这是秦季两家的合作,但实际上谁又能知道这里面的大头是谁呢?”
“秦少只说他要加进来,可没规定我们要给他多少啊,到时候指头缝里漏点那不一样的给,秦家也只能吃下这个瘪。”
季林的话让季父沉思着。
另一边的病房中,季科像站桩似的,一动不动。
秦灯藤拿起刀削着桌子上的水果,果皮一点一点地掉落,落在季科的眼中仿佛是在剥着自己的皮。
他哆嗦着,脚下一软直接跪了下来:“藤,藤哥,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看见秦灯藤没有反应,他心下一横:“藤哥,看在我们高中的份上你就饶过我这一次,我是还以为你比较讨厌西楼,所以才想着给他一个教训。”
“是我没有选好时间,惹你还有...秦叔叔生气了。”
听着他着重强调的几个字,秦灯藤削水果的手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高中?高中怎么了?”
季科的身体抖了一下,垂着头缓慢道:“那间仓库,我知道有摄像头。”
果皮应声而断。
“你倒是聪明。”
“就是不够聪明才落到了现在这样。”他抬起头与秦灯藤对视上,“这一次是我被陷害了,季林那个狗东西竟然敢设计害我,藤哥,我也是受害者。”
秦灯藤将削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季科这才娓娓道来:“当时在宴会上我看见西楼准备离开会场,一想到他风光地占着秦家二子的身份,我都替藤哥生气,所以临时决定想要教训他一下,但我跟掉了,在返程时遇到了季林,他告诉我西楼的位置,我就去了,结果一进门就被西楼按在地下打成了现在这样。”
“一切都是季林,药也是他下的,我根本不知道。”
秦灯藤“嗯”了一声,季科也拿不准他信了没有。
这个故事中,他还悄悄隐藏了一个事实,当时进门时是他先动的手,那时候的西楼已经有些昏沉地倒在了地上,是他踢了一脚,西楼这才醒过来,然后一下子将他按在地上打。
这时候,西母那边传来消息说西楼醒了。
秦灯藤没有立刻回去,而是跟着黎洋去看完了一场赛车比赛才赶回家去。
西楼的面色有些苍白,流畅的线条将他的五官勾勒得如雕塑般立体,深邃的眉骨下是一双淡漠的瞳色,在看见秦灯藤后里面猛然一颤,连睫毛都跟着飞舞,然后移开视线,喉结不自然地滚动着。
秦灯藤有些意外。
他这是在..害羞?
虽然不太像,但确实是。
秦灯藤直接坐在床上,勾着他的下巴,跟挠狗仔似的挠了挠,然后问道:“烧退了?”
“嗯。”
秦灯藤好笑着:“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一提到这个,西楼就拧着眉露出尴尬的神色。
“这是个意外。”
“意外?”
西楼也明白过来现在的情形已经瞒不住秦灯藤,于是道:“那杯酒中的药应该不是季科下的。”
秦灯藤瞧着他试探道:“是季林?”
只见西楼有些疑惑:“季林?”反问着,“这件事跟季林有关系?”
看他的神情像是与季林并无私交,秦灯藤若有所思。
事情查明还是很迅速的,下午就收到了结果。
药不是季科下的,也不是季林,而是一个刚入职的佣人。
她想攀附上秦家,所以下了药,而这个目标本来也是秦灯藤,只是西楼误喝了而已,但这个结果只有秦家知晓。
秦灯藤收到结果时,轻嗤了一声。
浮出水面的也只是别人想要让你看到的而已。
......
下午的咖啡厅里,优雅的钢琴声渲染着整个大厅,秦灯藤坐在二楼的角落里,看着窗外的景色,搅拌着杯中的咖啡。
直到对面空掉的座位坐下一人,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
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