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疼。”幻草惨叫出声,唯一存留的一片叶子上被掐开一个口子,它有些欲哭无泪,自己不过是想偷点记忆吃吃,怎么就这么难,吃狐狸的被他体内的灵气攻击,想吃这个人却被捉住。
待白岁岁醒过来时已经蜷缩在饶骞的怀中,他动了动耳朵,被饶骞捉住然后揉捏了起来。
“醒了?”
“嗯。”白岁岁脑子有些昏沉,“我刚刚是怎么了?”
“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又不见了。”
饶骞的手缓慢地滑过狐狸身上的白毛,道:“没事,一只小精怪而已,已经离开了。”
“精怪!什么精怪?”
“幻草,以记忆为食。”
听此,白岁岁立刻翻着自己的记忆,还好,没有缺失,他发出舒服的哼哼声:“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就不记得你了。”
饶骞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更没有说刚刚发生的一切,就这样抚摸着狐狸有些沉默。
他本身就是一个沉默的人,白岁岁并没有察觉到异常,反而十分没有良心地睡了过去。
在他睡后,饶骞的手指抵在白岁岁的额头上,上面出现光点,从他的衣袖兜里探出来一个绿色的草,它跳在饶骞的手上,伸出藤蔓一边缠在饶骞的手中,一边缠在白岁岁的额头上,虚空地没入。
饶骞闭着眼睛,画面飞快转逝,从刚刚幽暗的林中跳转到一个白雾茫茫的环境里,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而这些雾正是环着山的云,周边都是竹林,包裹着一间木屋。
他看见一只尾巴带着火焰般颜色的狐狸跳着进入了那里面,画面接着转,他的视角放在了虚幻的半空中,听见了里面还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似乎有人在谈话。
隔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他看见了两个人影。
其中的一个的面容是那么清晰又那么熟悉,他带着淡淡的笑意枕靠在一个人的腿上,吃着那人送过来的果子,还伸出舌尖舔了舔残留的汁/液,当他想看清楚另外一人时,却感受到一个视线,带着逼人的危险。
紧接着他五脏六腑开始移位,他极力地想要睁开眼,却被一股力量阻拦,随后画面消失,在消失的最后,他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怎么了?”
“无事,只是看到了一只小老鼠。”
“呼—”饶骞大口喘着气,他的五官都渗出血液,神色痛苦,最后吐出来一大口血。
精怪也恹恹的,像是昏迷了过去,饶骞忍着身体的疼痛为它输送了一点灵气,然后带着白岁岁来到一处山洞,将周边都布置好后自己才进行入定疗伤。
白岁岁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他又梦到应墨了,那人强势的气息仿佛还停留在唇上,咬得他有些疼,那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在说,逃吧,最好不要让他有机会逮住他。
他被吓醒了。
梦境过于真实,直到醒来胸口的心跳都还没有平复下去。
“饶骞?”
入目都是漆黑黑的一片,只有洞口被投射下微弱的月光,他看见了打坐的饶骞。
“饶骞。”
他叫着,饶骞始终没有反应,他走过,接着月色,看见了满脸都是血的饶骞,白岁岁露出惊色。
“饶骞!你怎么了?”白岁岁也顾不得掩藏,直接变回人身,查看着他的气息。
里面混乱无比,像是有两股力量在打架,白岁岁运转着体内的灵气然后输送给饶骞,一直到他的脸色苍白,饶骞周身暴乱的灵气才平息下来。
白岁岁晃着,头直接垂落在饶骞的身上,然后渐渐缩成了一只狐狸,身上的发色都变得有些暗沉。
外面蒙蒙亮,饶骞睁开了眼睛,他吐出一口污血。
“你醒啦,身体还有没有事?”白岁岁急得在他身边打转转。
“没事。”饶骞呼出一口气,“已经好了,对不起岁岁吓到你了。”
白岁岁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都装了什么,他咬了一口饶骞的手指,灵气入体,确实是好多了,只等慢慢恢复:“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竟然还有东西能伤饶骞这么深,秘境虽然危险,但身为主角的饶骞实力也不是吃素的,除了秘境后面会出现的那个魔物,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能伤着他。
饶骞沉默了一瞬,生硬地岔开话题:“都天黑了,岁岁吃不吃果子,我去给你摘。”
白岁岁原本是想问到底的,却被他的话吸引了过去:“天黑?”
他瞅瞅外面逐渐明亮的天,再怎么也跟天黑搭不上边。
饶骞也从白岁岁的语气中察觉不对,他摸上自己的眼角,用十分轻松地口吻说出:“应该是我失明了。”
“低头。”
白岁岁仰着头,看见饶骞充血的眼膜上覆盖着一层雾蒙蒙的东西。
饶骞伸出手,摸到了白岁岁,他轻轻揉着,明明是他受伤却安慰着白岁岁:“我没事,只是暂时性的失明,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