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已经模糊得察觉不到怀里的人身体僵住,整个人明显愣住了,一时间忘了应该做什么反应,身体变得异常僵硬。
她只知道那人没有抗拒,甚至貌似还带着一丝……欣喜?
那……既然大家都喜欢,那就……那就再紧一点……
于是,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对方。突然,她又想起刚刚有冰冰凉的感觉,便松了其中一只手,胡乱的去寻找那冰凉的来源。那人感受到腰上的力突然卸去一边,这才勉强缓过神来,伸出手来控制那只胡乱动作的手。虽说是去控制,但他施加的力却一点不大,以至于让那只被控制的手趁机钻了空子,与他的手紧紧相贴。
那只手贴上余遇芋的手,她立刻感受到了那份冰凉的触感,反手便紧紧抓住,顾淮颀又呆住了,任由她动作。
她带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冰冰凉的物体,轻轻贴在自己的额头上,静置了几秒,似在确认这份感觉是否与刚才相同。
那人还没从上一个缓过劲来,又陷入另一个让自己惊愕的圈子。
他看着她轻轻地带着自己的手去轻贴她的脸颊,然后缓缓地将他的手引向另一边脸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震撼。他从一种僵硬的状态逐渐变得更为震惊,仿佛被一股电流击中,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她细腻的肌肤和潮湿的呼吸。
余遇芋带着顾淮颀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摸了个遍。她只是轻轻用力,让他的手与自己的脸贴得更近些,好像在无声地告诉他:“就这样一直这样放着,不准跑。”
最后,当温度逐渐降下来时,她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手,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抱住面前的人。对面的人的腰上的力量也开始慢慢收紧,仿佛要将她永远锁在怀中,生怕别人抢了去。
看着这样的余遇芋,他好像狠不下心让自己保持理性。他贴在她脸上的手轻轻抚过脸颊,慢慢地,滑滑地,带着无尽的温柔。
余遇芋舒服得蹭了蹭他的手,唇角微微勾起,双手抱的更紧了。整张脸都埋入他的胸膛,她恍惚间听见跳得非常快却又沉稳有力的跳动声。她静静听着,听着听着,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察觉这样能让自己更舒服,她就更不会松手了。两人之间的间隙密不可分,她也越来越放松,直到意志力完全消失,陷入了沉睡。
当她醒来后,场景已经转换。不是刚刚眼前朦胧的落日余晖,而是白茫茫的一片。在这片茫茫的世界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穿得很符合她胃口的男人背影。迷迷糊糊间,她又想:身材也是她喜欢的,身高也是……好像什么都是她喜欢的。
她的双眸仅能勉强维持着一丝微张的缝隙,与先前的状态相比,此刻的她似乎更加难受了。
“你怎么又哭了?”当她听到好听的声音时,心中的痛苦仿佛得到了些许慰藉。她一直希望他能一直讲下去,不要停。
听到对方的问题,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泪正在无声地滑落。她并没有刻意去哭,但泪水却仿佛失控了一般,停不下来。她不是爱哭包,想着想着又委屈了,一委屈,流的眼泪又多了。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身上,捕捉到了她逐渐增多的泪水。他慢慢地与她对视,注意到她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中似乎还藏着一份倔强。她似乎在用那条细小的缝隙瞪着他,在诉说着她的委屈和不满。
“……”
“……”
两相对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气氛。
余遇芋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喜。难怪……
她很想解释,但力气小得连开口都是奢侈。
她也不想哭,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而且她好委屈,感觉生着病的自己比平时更敏感。一看见他就委屈,一委屈就想哭,一哭还停不下来。
原来发烧烧到一定程度会连眼泪都无法控制啊!
于是她无助地看着他,期望他能读懂自己的眼神,谁也没说话,病房一时间沉寂下来。
“好……啦,待会儿就好了。”顾淮颀用着略显僵硬的话语,表情也不太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温柔的声音像是一阵暖风,吹散了她心中的阴霾。她又想哭了……这个顾淮颀真的好温柔啊!
顾淮颀望着她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仿佛能说话,紧紧盯着他。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然后又迅速复原,像是在隐忍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伸到了余遇芋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那触感,柔软而又温暖,让他心头一颤。他顿了一下,沉默了一瞬,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言辞。终于,他开口了:“饿吗?”
声音喑哑得仿佛有一头野兽住在他的喉咙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关切。
她确实感到饥饿,但此刻的她却毫无食欲。她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动弹,只觉得全身无力,只想沉沉地睡去。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再次开口:“那就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