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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窗外照进来温暖的阳光,落在她纤细修长的指尖上。随着睫羽微颤,陷入沉睡长达七日之久的塞壬终于是睁开了双眼,她适应了一下光线,接着是慢慢活动久未舒展的筋骨。
关于第一和第二深渊的情报她大致上已经有了应对的计划,等待蓝晶石完成的时间里,她也为接下来的行动探好了路。
楼底下。
阿卡夏用复杂的眼神直视始终挡在楼梯口的莎娜。那白发女人长了一张美到难以形容的脸,人类所创造的各种美好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去表达的漂亮。
拥有这样的脸蛋,本人的性格倒是差到叫人无语的程度。
阿卡夏呵呵冷笑,像是在给对方发最后通牒那般,“你到底在犟什么啊,明明事情都很明了就是你跟那个蓝头发的在捣鬼,搞的整个蓝岛镇都陷入毁灭危机的。”
“危机?有谁因为我们死了吗,还是说你有直接证据说明我是罪魁祸首。”
“■的,难道我会误会你?”
“没凭没据,可不就是瞎说吗?”
“……你这混■东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我先■了你也是一样!”
“说话真难听啊。”
莎娜耐心告罄,抱着双臂的手垂下身侧,往阿卡夏走去。
“呵呵,当我不知道?从你踏进蓝岛镇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你跟那些■牲是一……”
阿卡夏的话没说完就被扼住了喉咙,巨大的惯性下整个人砸在了木墙上。
“太吵了,像一条搁浅的臭鱼一样恶心。”
漆黑的魔气从那只洁白的手掌处渗出,熟悉而恐怖的魔力重重压在阿卡夏的肩膀上,她咬牙死撑,结果就是从唇缝里涌出鲜血。
那白发美人的脸上阴云密布,比平时更容易陷入失控,血眸里闪烁起了浓浓杀意。
“该■的,深渊的、眷族!”
阿卡夏双手死死扣住那条钢铁般的胳膊,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大脑一片空白,想要发动海之力,却硬生生被更强大的力量扼住。
她榨干肺部最后一点氧气,竭力吼出此生最后一句话:“海族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异种!!”
肉眼可见的,红眸里的冰冷杀意更甚,掐住她脖子的手收拢之时甚至能听见那脆弱的骨裂声。
莎娜对阿卡夏的大放厥词不屑一顾,嘲讽道:“我讨厌鱼,因为鱼有刺。”
眼看着阿卡夏就要这么荒唐的死掉,赶来的佩特奇和麻婆婆都冲上来阻止。
“住手!!”
两人异口同声,在触碰到莎娜前都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了回去,她们面色大变的向莎娜求情。
“放心吧,我没事。”
在她们都要绝望的时候,台阶上传来了熟悉的嗓音,带着刚睡醒时的微哑,轻婉动听。
塞壬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这样走出来了。因为白衬衣上还残留着薄薄的汗渍,所以她在外多穿了一件长款开衫,漂亮的蓝色长发被她简单的扎成个低马尾。
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极其病态的苍白,纤细瘦弱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力竭摔倒一样。
她这句话是对莎娜说的,塞壬深知自己这次莫名其妙的昏迷了那么久,莎娜不可能不担心。她在后面几天里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就是生怕那些暴动的工民会趁她不在,对塞壬做出不利的行为。
这样过度的保护,不可避免的就会疏忽对保护蓝岛镇的贡献,自然很大程度的引起阿卡夏的不满。
“放下她吧。”
在所有人都发呆的时候,只有塞壬注意到了马上就要没命的阿卡夏,她握住莎娜的手提醒她收手。
后者当即甩开阿卡夏,像沾上了什么臭掉的海鲜,嫌恶地拿出手帕擦拭手掌。
“我送你回去再休息一下。”
“不,我有点话要和麻婆婆说。”
塞壬的视线给到麻婆婆,邀请她到自己的房间里一叙。等麻婆婆先上去了,塞壬就走向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咳嗽的阿卡夏,俯身将手搭在对方的肩上。
“对不起,阿卡夏小姐。”
她不在像上次那样隐藏身份,直接使用圣力治疗了阿卡夏的伤势,被捏碎的喉咙很快就恢复如初。
“咳咳咳,■我真的是受不了,你们这些■异种,没想到连圣女也自甘堕落和这种■:■东西同流合污!”
阿卡夏缓过来后大力拍开塞壬的手,毫不留情的拒绝对方的歉意,“我就知道当时在酒馆你已经认出我了,■■算计上我了?!■■■!我■■!!”
在这一阵极其文明的发言声里也就只有塞壬还能维持笑脸,莎娜早就再次动怒,而佩特奇则是在旁边尴尬的打着圆场。
内心不断祈祷这个口无遮拦的小祖宗少骂几句!
“真的很抱歉。”
塞壬知道莎娜不会愿意低头,所以只能她再次道歉。接着她起身,拉紧外披,转身离开。
经过莎娜时,微微一笑,顺手牵着她一起回房。免得这两位再起冲突。
那温柔的木质香味随着那人的离开,逐渐淡去。阿卡夏对自己刚才的丢人画面十分恼怒,瞪着莎娜的眼神可谓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