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俸仪你可知道林良媛为何没来?”
长孙良娣自从有了婢女素荷在身边,从小夏子那里知道的信息就更多了。
她折腾起东宫里的女人也更方便了。
“嫔妾不知。”
沈涟漪如实回答,她就知道沈淑琪不会让她好过。
“你们瞧,林良媛来了!”
徐昭训一如既往大大咧咧,眼里看见了什么都忍不住直接说出来。
原本众人就因为林良媛迟到,延误了时辰,心底有些疑惑,眼下又瞧见林良媛面色苍白,一副夜里没有睡好的样子,心底一阵打鼓。
长孙良娣见林良媛这会儿皱着眉头被婢女扶了进来,嘴角不经意间微微勾了一下。
“林良媛,今日怎么来迟了?可是身子不适?”
林良媛刚刚蹙眉坐到了位置上,就被长孙良娣逮着问。
原本昨夜宿醉头疼,喝了醒酒汤却不得舒缓,心底便已经倍感憋屈了。
眼下长孙良娣还带这般逼问,虽说她来迟是不对,但是长孙良娣再怎么样也不是太子妃,往正经的方向看,这良娣不就是高级的妾室吗?
长孙良娣怎么这般不饶人?
再说了,这沈良娣平日里多骄横的一个人,背后的娘家还是一国将军,也没有像长孙良娣这般咄咄逼人。
思及此,林良媛心中对长孙良娣有了不满,但还是得好生回答长孙良娣的话。
“回长孙良娣的话,嫔妾是因为昨个宴会上喝了些酒,回去之后,醉了一宿,原以为喝了醒酒汤,早上能来得及,便没有告假。”
林良媛原以为这次长孙良娣不会再揪着她不放了,毕竟平日里她也没有得罪过长孙良娣,论恩宠,她也不敌在座的所有人。
“咿,这就奇了怪了,本宫听闻沈俸仪昨夜也醉了一宿,怎么沈俸仪今日来得倒是准时?”
长孙良娣用帕子稍稍捂住了嘴,将脸上的笑意稍稍遮掩住。
“这……”
林良媛一时哑了声,她不知道作何回答。
沈涟漪坐在边上突然想起昨夜里妙音说的话,她眼神微微暗了暗。
沈涟漪不开口,那长孙良娣便没有办法挑起纷争,看得长孙良娣有些急了,便开口直接说道:“沈俸仪有何解酒的好法子?不如说来给诸位姐妹听听?”
沈涟漪微微一笑,她哪里有什么解酒的法子。
这不是宫承凰派人交代了御膳房,才有了那碗有效的醒酒汤吗?
“嫔妾也只是喝了御膳房的醒酒汤。”
沈涟漪面上是轻柔的笑意,她才不会直接撞到这火药桶!
林良媛若是个有心的,她该想到,是有人想看她和沈涟漪两人窝里斗。
“嗯?林良媛,你不是也喝了吗?为何会这样?”
长孙良娣目露精光,似乎就是要抓着这件事不放了。
长乐宫内的其他人都开始准备看戏。
徐昭训是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她此刻开始感叹到,果然宋良媛不一般,这种纷扰的场面,又被宋良媛给避开了。
徐昭训心底偷偷想着,下回,宋良媛要是告假了,那她便也跟着一块躲在宫里。
横竖祸害不能自己找上她的邀月轩里去。
“嫔妾不知。”
林良媛被这话问得一懵,不知作何是好。
原本东宫之内是平静的,因为殿下谁都不宠幸,可自打沈涟漪来后,便打破了这份平静。
林良媛虽说是有些计谋在脑子里的女人,可她从未见过这阵仗啊!
“嗯,按照宫规,未告假而迟到的妃妾,阖宫上下要罚半月俸禄。”
“长孙良娣!”
听到阖宫上下半月的俸禄都没有了,这念清一下急了起来,直接跪了下来,砰砰磕头。
林良媛见状,面上一顿,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莫不是这婢子隐瞒了她什么?
长孙良娣见有人上钩了,心底高兴得很,赶紧开口道:“主子说话,你一个丫鬟插什么嘴?”
“良娣!我家主子不是故意的!”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是故意法?人家沈俸仪也是喝了醒酒汤,早上不照常来了!”
长孙良娣话里话外都针对的人,眼下几乎明了了,原来是为了沈涟漪啊!
念清不敢抬头看林良媛,只敢磕磕绊绊说道:“昨夜,我家主子喝的醒酒汤是普通醒酒汤,沈俸仪喝的醒酒汤是殿下派人特地安排的!”
此言一出,惹得长乐宫里一下寂寂无声起来。
原本徐昭训以为她昨夜承宠,今日的风暴极有可能是围着她来得,眼下她倒是松了口气。
这火力全被林良媛和沈涟漪吸引了去。
长孙良娣听后佯装尴尬地看了一眼林良媛,假意宽恕了她。
“听你的描述,确实也怪不得你家主子,那便不用再罚青云居的俸禄了。”
沈涟漪在边上听到这话,她抬眼看了下长孙良娣,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