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隐隐约约又觉得宫承凰该是在乎她的,否则小夏子又何必跑这一趟。
储君直接让妃妾白白等上一整夜,这种情况历代以来也不是没有出现的。
“妙玉,叫水,等会便早些安置吧。”
沈涟漪浅浅安慰了自己一番,对着妙玉轻声吩咐了下去。
今夜整个流苏轩的人都睡得不是很安稳。
下人们都担心主子失宠,主子得宠,他们出了宫门,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得了庇佑,可若是主子失宠了,那他们的日子决计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只有沈涟漪摸着自己吃得圆鼓鼓的小肚皮,心底略微安稳地睡了一觉。
她知道担心也没有用,先睡好,明日才有精力应对那些宫闱里的腌臜事。
翌日一早,沈涟漪这刚才梳妆好,坐在桌子边上,吃完了一块如意花卷后,又喝了一盅金丝燕窝汤。
刚将瓷勺放在桌上,沈涟漪就见小才子从外头面露喜色地走了进来。
小才子一进来,妙音也知道昨日的流苏轩阖宫上下担忧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主子,大喜事!”
小才子将手里的拂尘往手臂后一扬,嘴角咧开了笑,步子轻快地走进来。
沈涟漪见小才子这般模样,她才知道,昨日她的猜测不假。
“何事,说来听听!”
小才子见沈涟漪满脸红润的气色,他心底更是倍感未来的前路有了希望,因为宫承凰昨日的举动,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不能欺负沈涟漪,哪怕连沈淑琪和外邦公主都不行。
“好嘞,昨日下午,那南诏国的公主乌苏玉被沈良娣邀去长明斋相聚。”
“她们两个有什么好聚的?”
沈涟漪眼神里透露出一抹震惊,但是转瞬也想明白了,该是沈淑琪想要拉拢乌苏玉去折腾沈涟漪,这才会先行示好乌苏玉。
小才子脸上憋笑都快要憋不住了,“沈良娣同那外邦公主说,主子您的宫殿恰好唤流苏轩,而那外邦公主名为乌苏玉,这流苏轩怎么说,也原都该是乌苏玉的地儿!”
“主子,这也太过牵强了吧?”
妙音听了之后,直接气得牙痒痒的,哪有这般无理取闹的人?
“确实牵强。”
沈涟漪只是拿起边上的白玉茶盏,眼见茶盏里的茶水见底了,妙音赶紧倒了一杯新的茶水端过来。
小才子静静等沈涟漪喝完茶,这才继续说昨日发生了些什么。
“主子,结果那乌苏玉不知道是借着沈良娣的口,想去折腾主子,还是真的被挑起了那股气,真的去找殿下说,她日后若是来了东宫,就要住在流苏轩。”
“然后呢?”
沈涟漪听到了这些事情之后,只倍觉无语。
“殿下自然是不理会那乌苏玉,结果您猜怎么着?”
小才子开始眉飞色舞,就要讲重点了,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乌苏玉直接发起了脾气,说殿下要是不答应她,她便赖在东宫不走了!那泼妇的劲头,大家伙都在传,外邦的女子就是蛮横。”
“确实,这大周哪怕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都不会这般无礼。”
妙音忍不住开口道出了心声,沈涟漪却眼神微微暗了一下,对着小才子和妙音道:“不可多言。”
“是,主子。”
妙音和小才子,许是知道,宫内眼线众多,他们说话谨慎些是对的。
“最后南诏公主回行宫了吗?”
沈涟漪想到昨夜里宫承凰失了和她的约定,想必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那昨夜,宫承凰岂不是?
沈涟漪原本是不愿在宫中交出自己的真心的,她深知,真心不过尔尔,宫中重要的是能让人安身立命的权财富贵。
可眼下沈涟漪心底的酸涩之意叫她有些无法忽视。
“自然是没有!”
小才子一句话,叫沈涟漪瞬间睁大了眼,小才子被沈涟漪的变化给吓到了。
得亏妙音在边上喝了声:“后来南诏公主宿在东宫哪儿了?”
小才子一拍自己的后脑勺道:“青玄宫的鸳鸯阁!殿下被南诏公主给气笑了,直接就允了她的提议,将她安排到沈良娣边上的小宫殿内居住,还说,昨夜就算是南诏国公主嫁入了东宫!”
“这……”
沈涟漪微微有些错愕,她只道:一国公主,看不清自己国家的现状,在南诏有求于大周的时候,还言行恣意,骄横无度,沈涟漪委实是有些不能理解的。
“主子,您是没有瞧见沈良娣那脸上的表情黑得像炭一般,乌苏玉更是眼神空洞无比。”
小才子虽说有些心疼这被送来和亲的外邦公主,可谁让这公主乌苏玉总是想要欺负他家主子?也怪不得乌苏玉遭灾,他会如此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