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利精神一振,“是啊!害,您说我当着经纪人,当到顶了也只是给人打工,我早就想自己做点事情,就苦于没有门道。”
“门道,这不就有了吗。”秃顶男又瞥了云依斐一眼。
毛海利福至心灵:“阿斐,去给赵总敬杯茶,赵总要是开心了,少不了你的资源。”
云依斐既然已经走近了这间屋子,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
但即便有了心理准备,要迈出第一步还是很艰难。
毛海利在背后推了她一下,“去吧,赵总是个好人。”
大肚男笑呵呵道:“人家小姑娘不愿意嘛,强迫人家做什么,不如来我这里,我可比赵总温柔多了哈哈哈。”
秃顶男就坐在她旁边,闻言转过头跟他打趣:“你小子,截胡啊!”
“什么叫截胡,看人家姑娘愿意跟谁呗。”
毛海利压着声音在云依斐耳边道:“这两位咱们哪个都惹不起。跟了谁你都得好好伺候,等我拿下夏岛的生意,就不跟你计较趁火打劫的事,不然,你就等着你的演艺圈生涯结束吧。”
云依斐之前的心思一直用来防御,现在“夏岛”这个关键字才冷不丁的被她识别。
夏岛……夏岛的生意?
前世蒋庭被抄的赌场,就是在夏岛。
但前世把蒋庭抓了之后,毛海利和孙生白都没有被牵连到,所以她才会一心想跟毛海利签约。
如果从一开始毛海利就牵扯其中,那她之前为跟他签约做的努力又算什么?
他又为什么没有被抓?
云依斐抬眼,看见长桌另一头,陪在一位干瘦男人身边的蒋庭。
蒋庭是合伙人……还是替罪羊?
云依斐脑中思绪一团乱麻,前世的经验给了她今生的指引,同时也误导了她、麻痹了她。
云依斐忽然意识到,重生这个金手指是有两面性的,她一味的依赖,竟造成了她如今站在悬崖边。
这样下去不行,她得想办法自救。
要么现在逃出去,让自己跟这件事彻底没有牵连。
要么就跟了赵总,再把这件事搅黄。
云依斐看向秃顶男,秃顶男与她对上的视线仍然是油腻又贪婪。
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紧接着被女侍者推开,恭敬道:“闻少爷来找人。”
“闻少爷?!”
“是京市的闻家?”
在房间内的各位总面面相觑之时,闻时穆清瘦的身形越过侍者。
他与温和冷清的眉眼在屋内扫了一圈,最终停在云依斐身上。
云依斐骤然抓住衣摆。
闻时穆很浅很浅地弯起唇角:“阿斐,过来。”
闻时穆的嗓音清澈舒缓,云依斐瞳孔震动,但一个垂眸后便让自己冷静下来。
文欣的弟弟总比这房间里的人靠谱,云依斐起身,被同时站立的毛海利挡住了去路。
毛海利哪能让到嘴的肥肉溜了,“闻少爷,您和我的艺人认识?”
闻时穆一丝眼神都没落在毛海利身上,重新对云依斐道:“过来。”
云依斐利落地绕过毛海利,小跑着到了闻时穆跟前。
闻时穆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对房间内其他人微微点头示意。
云依斐的腰间传来沉稳的力道,闻时穆带她离开了这里。
云依斐躁动的心跳久久没有停歇。
他们经过走廊,路过前厅,所到之处所有人朝着闻时穆或点头示意,或亲切地上来握手,都一一被他敷衍过。
他带着她来到露天阳,云依斐怔怔地望着他,少见的结巴:“您,您是文欣姐姐的……”
“文欣的弟弟,闻时穆,耳闻的闻。”
云依斐喃喃重复:“耳闻……”
闻时穆仍是背头,完全露出清贵淡雅的神色,脖颈很修长,中山装的领口已经严丝合缝地扣上了,让他的淡雅中有透露出一点倨傲。
“我记得你是姐姐的朋友,几年前我们见过。”闻时穆道:“记得吗,我让人送了你和冯编剧回家。”
云依斐完全被这位芳龄十八的成熟男性迷住了,缓慢的点头,“记得。”
记得那辆亮瞎眼的迈巴赫。
“我和文欣姐确实关系不错。”云依斐粲然一笑。
闻时穆毫无戒心地点头,“这里不是好地方,谈的生意有黑有白,你不要再来了。”
云依斐回神苦笑:“哪里是我能做决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