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航有心事。也不是他第一次有心事，他从小到大都有心事。

“你长这么帅……为什么不戴隐形眼镜……”何毕问过他。李一航老是孤零零地出现在同学们面前，即使考了全校第一也没人在乎他，他脸上就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我不希望别人特别接近我，我怕我伤害他们。”李一航对何毕说过，“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做我的朋友。”

李一航照常在图书馆过夜，图书馆是拜蒙的地盘，平常恶魔没法侵入。他检查着准备要给导师交的编程作业，途中揉了揉眼睛。

“睡眠不足？”拜蒙端来一杯咖啡，“喝一点会好的。”李一航谢过拜蒙，问：“拜蒙，你觉得……我就这么过一辈子真的好吗？”

“你是担心你姐姐她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吗？”拜蒙问，“还是那个叫何毕的朋友不能陪你一辈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李一航取下眼镜放在一旁，他清秀的脸庞展现在拜蒙面前，“我其实不瞎，戴眼镜是为了隐藏自己；我和别人保持距离，是怕那些人发现我的秘密。”

“拜蒙，你从那个时候就发现了吧？”李一航说，“我的……身份。”拜蒙拉下帽子，刚想回答李一航的问题，忽然，他抬起头：“有人想要破我的结界。”

“这就是所谓永生者的痛苦，一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李一航下意识叫出：“哥……”

拜蒙：“哥？你有个哥哥？”李一航脸黑下去：“我讨厌他。”拜蒙对李一航说：“那我就更不能放他进来了。”

“这不是你能想的，智慧的恶魔拜蒙。”空无一人的图书馆内，拜蒙的结界被一斧子劈碎，一个比李一航高但是简直和李一航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人和一个盔甲人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