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七郎道:“我从前以为,罗璇将军那样飒爽的女子,才是我的理想型,像你这样娇弱的娘子,我是不会欢喜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好怪,三娘子蹙起的眉已经藏不住了。
但是孙七郎还是自顾自地背了一大段煽情的戏文,最后获得三娘子夸赞:“郎君记性真好!”
孙七郎:“……”
该死的,书上分明写这是绝不会错的表白戏码,背的也都是表白经典语录,为何收获平平?
孙七郎鼓起勇气,反问三娘子:“我,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他也知道他的表现不尽如人意。
三娘子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还请下次不要再看这种蹩脚的戏文了。”
什么,遇见你之前,我的标准多么多么高,但是遇见你之后,为你降低了标准。
这些话说的,好像和别人相处,是在委屈自己一样,怪让人不爽的。
孙七郎点头称是,转头又端起书看。
书怎么会错呢,一定是他看得还不够仔细,参悟得还不够透彻。
冬猎。
孙七郎在山中寻寻觅觅,猎得了几只野雉,不说多,也不算少。
好在孙家虽然没落,但没削减他们这些子弟学习骑射技艺的开支。
他回途中碰见了三娘子,凑上前去,见她箭袋子空空,两手也空空(指没有猎物。
想着她这样下山,或许会遭嘲笑,孙七郎提溜起两只野雉,好心道:“三娘子,我分你两只□□!”
好心是好心,但是野雉伤口流出来的血,差点滴落在三娘子雪白的外披上。
“谢谢你。”三娘子推拒道:“但是不必了,我手上还有东西,拿不下了。”
是呢,有满怀的柿子。
但因为不是实打实的猎物,正规冬猎的收获,便一直被认为是两手空空。
孙七郎拎着野雉,又凑了凑,三娘子实在受不,打了个马虎眼,逃也似的跑开了。
孙七郎再一次失去了套近乎的机会。
为了能与三娘子的关系再进一步,孙七郎终于明白了“尽信书不如无书”的道理,打算“不耻下问”。
要知道,虽然他们孙家现在不景气,但想当初,他们可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书香世家。
从来都是别家子弟向他家投拜帖求学,谁知不过短短十年,他们孙家子弟就到了要出门求人的地步。
孙七郎求助的第一个人,是同样高门大户出身的高家二郎君高仕瞻。
高仕瞻翘起嘴角,大笑了半天:“哈哈哈哈哈,问我你算是问对人了!”
他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道:“没有人比我更懂让女子倾心了!”
孙七郎以为自己找了个好师傅,但是隔天,他就听说了高仕瞻被自家夫人打得下不来床的消息。
都说高二郎君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他是见到了,风流倜傥……
不好说,不好说。
孙七郎知道高二郎靠不住了,立马转战了下一个人,宫里的内侍,温机。
不知哪里听来的消息,温机此人,似乎与女子颇为亲近,还格外会讨女子欢心。
这个总不会错了。
听完孙七郎的诉求,温机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强调道:“您确定要问奴这个?奴可是个没根的东西,一辈子都没资格肖想女子的。”
孙七郎忙道:“温内侍何故妄自菲薄,您怎么能是东西呢?嘶——”
不对不对,这话不对。
孙七郎又道:“您是东……这也不对。”
温机被他逗笑了,于是教了几招投其所好的办法,简单易懂,还好上手。
孙七郎难得地学到了些有用东西。
但问题就是,三娘子喜欢什么?
为了知道三娘子的“好”,孙七郎兜兜转转,找到了薛家大郎君薛璧。
据说三娘子和薛家大郎君是患难之交,两人私交甚好,想必这次可以更好地了解三娘子。
他问:“我倾慕宁王府三娘子,想要投其所好,你知道她喜欢些什么吗?”
薛璧望着他真诚的眼睛,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说出来一句:“一月后我大婚,你要来吃酒吗?我好让人给孙家送一份请帖。”
真是莫名其妙。
孙七郎有些无语,他问东,薛璧偏要回答西,明明不想透露可以直说的。
一月后的孙七郎: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