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向那边跑去,片刻后回来道:“大人,是宋小姐听闻此处酒类繁多,所以特意来此品酒,此刻正与老板论酒呢。”
将官愣了一下,“宋小姐?”
小兵点头道:“是,宋将军的女儿,昨日大人见过的。”
将官一巴掌拍上小兵的脑袋,“你怎么不早说?!”
小兵平白挨这一巴掌,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眼前的上司一溜烟向那边跑去,身上盔甲一颠一颠的,像极了乡下逃命的大鹅。
将官一靠近,眼尖的百姓顿时散开,还有听得全神贯注的没注意到,被将官的盔甲一挤,顿时跌坐在地,手忙脚乱地向后爬去。
宋雁书笑意微敛,看向来人。
正是昨日迎她入城的守城官,钟承打听到守城官三日一轮值,今日正是第三日。
那将官见宋雁书脸色微变,想起友人告诉他宋雁书十分重视百姓,急匆匆的脚步顿时一滞,扭身和颜悦色地要去扶那被他撞倒的百姓,谁知那百姓顿时面如土色,吓傻般地连滚带爬地逃开了。
将官伸着空荡荡的手,顿时有些恼怒。
宋雁书开口道:“大人今日也在值守?”
将官连忙转身,笑容满面道:“是,下官不知小姐在此,未曾远迎,还望小姐恕罪。”
酉初一刻。
宋雁书极愉悦地大笑几声,脸颊微红,眉宇间尽是肆意,她道:“大人客气,今日相遇即是有缘,这里的酒不错,大人可要坐下尝尝?”
将官闻言大喜,双手接过宋雁书递过来的酒杯,仰头喝尽,大喝一声赞道:“果然好酒!”
宋雁书眼神似乎有些迷离了,她看了眼天色,微微抬手笑道:“大人也是懂酒之人,请坐。”
将官犹豫了一下,在宋雁书下首恭敬坐下,举杯道:“下官敬小姐……”
两人推杯交盏,几杯下肚,那将官明显放松下来,话也多了起来。
酉初二刻。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疾驰到城门处,顿了片刻,来人急匆匆下马,疾步向这边来。
宋雁书摆着手,似乎是喝醉了,微微扶额,垂下的眸中朦胧霎时一退,眼中精光一闪,又很快消失。
来了。
“将军!”那人脸色焦急地打断两人。
将官不悦地大着舌头道:“何事,没看到我正与宋小姐把酒言欢吗?!”
那人脸色为难,闻言向宋雁书一揖,凑到将官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什么?!找到了?!”
将官顿时酒醒,猛地站起来瞪大眼睛道。
那人为难地看了宋雁书一眼,要凑前细说,见宋雁书投来视线,只得停下动作含糊道:“是,大人让将军尽快带着兵去呢。”
将官看向宋雁书,宋雁书摆手道:“大人公务在身,自便便是。”
将官感激地向宋雁书告辞道:“来日下官定携美酒赔罪,到时再与小姐一醉方休。”
宋雁书自斟了一杯,遥敬道:“好!”
那人急得不行,见将官还有些恋恋不舍,忙半拖半扶地带着那将官离开。
将官带着兵一离开,城门处便只留下了本身驻守的士兵。
周围百姓都在窃窃私语方才的一幕,有从皇城那边过来的悄声道:“听说是东南军的人要敲登闻鼓,面见圣上,诉明东南军的冤情。”
“东南军?就是前些日子在景城大败的李将军吧?”
“东南军打了败仗有什么冤情?”
也有百姓摇头道:“登闻鼓是那么好敲的?”
有人不解道:“敲登闻鼓为何要带兵去?”
那人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方才从那边过来,不过我听说,是朝中有人想让东南军败,暗中使了手段。”
“啊?为何要让东南军败?”
“谁知道那些当官的怎么想的,京陵城不败就行。”
酉初三刻。
三个不知从哪个巷口突然冒出来的人,悄无声息地融进出城的百姓队伍中。
即将酉正,已有士兵拉起一半拒马,准备闭城门了。
出城的队伍只剩下了最后一人,士兵拿过来人递上的路引,随意一看,见此人身形健硕,顿了一顿,便要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