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飞看她酸得有些扭曲的脸,“很酸?”
韩秀秀点头,这山楂当真是酸得人牙疼。
远远听得传来一阵鼓响,众人都欢呼起来,原来是龙舟已经陆续下水了。
下了水,岸上的人看得更清楚些,连个子最矮的韩栋栋都激动起来,韩小小挨着姐姐身边,被周围热闹的气氛感染,神色既兴奋又紧张的看着那些龙舟。
每一艘龙舟都描金绘彩,龙首和龙尾都雕刻得栩栩如生,龙须上还帮着不同颜色的飘带,随着河风飘荡,让这些龙舟似乎都有了生命力。
随着一声清脆的锣响,赛龙舟比赛正式开始,之间一艘艘载着不同颜色队员的龙舟如同离弦之箭般出发,船上的队员们齐心协力划着浆,激起一片花色的水花,
岸上的百姓也如同撒了水的油锅,顿时沸腾起来,纷纷高声叫嚷着为队伍加油。
这时候韩秀秀也顾不得嘴酸了,忙将嘴里的糖葫芦嚼碎咽了下去,伸长脖子看热闹。
这次一共八只龙舟,竞争十分激烈,在船头的鼓手急促而有力的鼓点中,船员们动作划一划得更快了,虽然黄色那艘暂时领先,但其他几艘也紧随其后,彼此间咬得很紧,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那艘能够获胜。
不少孩子都在岸上追着龙舟的奔跑,人潮涌动,气氛热烈,韩秀秀他们也被周围的人感染,不断的喊着加油。
比赛进行到最后的冲刺阶段,黄色队伍和红色队伍渐渐脱离了大部队,两队的队员都牟足了劲进行最后的冲刺……
在最后冲线的时刻,韩秀秀忍不住紧紧的抓住了陆云飞的手,她实在是太紧张了。
岸上的人的欢呼加油声震耳欲聋,韩秀秀他们的嗓子都快喊哑了。
最终,黄队只领先红队一臂先撞线,随后紫队也到了终点,其他几队也陆续冲过终点,大家的情绪这才回落下来。
韩栋栋扯着嗓子喊道,“第二名,我们是第二名!”
韩秀秀第一次看这么激烈的比赛,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自然也希望他们这个镇的龙舟能够获胜,但第二名也很不错,平复好自己的呼吸,这才发现自己紧紧的攥着陆云飞的手。
刚刚看得实在太投入了,没注意,现在才发现陆云飞的手都被她攥红了。
“疼吗?”
陆云飞,“你那点力气不疼。”
韩秀秀看一眼陆云飞,转头和和其他几人讨论起刚刚的龙舟比赛,比赛太激烈,带给大家的冲击还没消散。
等龙舟靠岸,划船的队员们上岸,围观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期待着今年的奖品。
获胜的前三名都有奖赏,第一名是一头绑着大红花的大黄牛,每个队员还有一根猪脚,第二名的奖品是一头猪,第三名的奖品是一只羊,奖品都很实惠,大黄牛看着就很有力气,牵回去就能耕地,而猪和羊杀了也能吃肉。
获奖的小伙子们站在台上冲下面的人挥手示意,引来一阵阵欢呼。
围观的百姓对这些奖品的市价也都熟悉,纷纷开始讨论这些奖品能值多少银子,还有为红队惋惜的,差一点就能得第一名了,大黄牛多好啊,能耕地,比起只能吃肉的猪和羊更有用处。
赛龙舟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今天是个大晴天,河边也没遮挡的地方,看完了热闹人群便渐渐散了。
韩秀秀看到人群比较拥挤的地方都站了衙役维持秩序,百姓们对官员都很敬畏,所以也算井然有序。
他们一行人也随着人潮往回走,看管马车的地方却拥堵住了,陆云飞让韩秀秀他们站在空地等着,他和沈方海去赶马车。
韩秀秀她们站在树荫下,一个穿着青色比甲的丫鬟忽然上前行礼。
“请问,您是陆娘子吗?”
韩秀秀反应了一下,回道,“正是,你是哪位?”
那丫鬟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道,“我是白家的丫鬟,我家夫人和少爷也来看赛龙舟,请娘子过去说话。”
白家,韩秀秀想了想才理清楚,他们唯一认识姓白的就是那位白瑞安,便转头小声让卢氏帮忙照顾一下韩小小韩栋栋,跟着丫鬟去了旁边。
走近了,果然看到白瑞安站在一辆马车前,马车车帘垂着,旁边还站在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
白瑞安行了一礼,“陆家嫂子,打搅了,冒昧请您过来,家母想当面道谢。”
韩秀秀回礼笑道,“白公子和夫人客气了,我们夫妻实在愧不敢当。”
车帘从里面撩起,露出一张三十来岁夫人的脸,和白瑞安有四五分相似,一看便知两人是母子关系。
马车旁边的婆子忙扶着白夫人下了马车,白夫人当真要给韩秀秀行礼,韩秀秀忙阻止了。
白夫人,“陆娘子,你家相公是我儿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安儿又怎么能好生生站在这,我请你来是想当面道谢。”
“夫人折煞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