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超市出来，姜晨望了一眼守手扶电梯口，周言和吴一凡两人还在警戒，她忍不住询问两句楼上的情况。

因为，姜晨又动了别的心思。

超市里有各种高档鹅绒被、棉被都被洗劫一空，这些东西倒是不缺了，可如果不趁着这时候去楼上弄些羽绒服，总觉得可惜。

灾变头一天，她自己倒是去弄了不少件羽绒服，但那也只够自家穿的，小区里的其他人家里可不一定都那么充足，也许大部分家庭都有往年的旧衣或者其他楼栋搜罗出来的也能凑合，但这个冬天实在太冷了，她总要为小区里的孩子和老人多考虑些。

说干就干，姜晨抽调了10个人和她一起上楼继续扫货，顾诚不放心，也跟了上去，安排其他人则去广场上继续装运。

二楼的丧尸比一楼要多一些，不过好在那几家卖羽绒服的店就在电梯口附近，几人迅速解决了附近的丧尸，就赶紧搜刮店里的衣服，包括鞋子也没有放过。尺码、颜色什么的根本不用看，是真正地闭眼入，直接打包进编织袋里就好。

灾变的时候正值深秋，今年又比往年要冷一些，所以很多服装店都上新了羽绒服，就光那么一小会装的货，目测已经小几十万了。

小薯片跟在姜晨屁股后面，一直安安静静没有乱叫，只是这会不知道怎么了，嘴巴里突然开始‘呜呜’地开始龇牙，表情比在超市的时候还要警惕。

姜晨警觉地望向商场深处，昔日富丽堂皇的商场堂厅如今已是破败不堪，即便是白日里，回廊的尽头也是愈渐晦暗。黑暗的深处除了时而闪现几只晃晃悠悠的丧尸，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她告诉过薯片不能轻易叫出声，如果有情况可以用其他方式预警，薯片不会轻易漏出这样的表情，这让姜晨不得不提高警惕。

“撤吧。”姜晨不敢大意。

顾诚也意识到了不对，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了，这还有那么多衣服没装起来呢。”

难得能零元购，祝美丽简直不要太嗨皮，正试着一双新的运动鞋，心中有些疑惑。

“听姜晨的，她的直觉一向没错。”

周生向来很听姜晨的话，或者说信任。就算现在他根本没觉得哪里不对，但行动上已经给编织袋打了个结抗在身上，准备跟着撤退。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打包时，二楼深处突然传来金属的撞击声。

众人猛地抬头，只见数十只丧尸从回廊尽头涌出，为首的竟是只戴着头盔，身上横插着钢管的‘大块头’丧尸，钢管随着他的挪动一下一下打到侧边的玻璃围挡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衣着，大块头似乎生前是个冰球运动员，夸张的头盔和垫肩是这项运动服装的特色，姜晨这才想起来，这家商场的另一侧二层有个下沉冰场，那里经常举办一些冰上运动的比赛，它很有可能是从那里来的！

“被发现了！”

顾诚低咒一声，随之射钉枪率先发起进攻，然而钉子却只在那只丧尸坚硬的头盔上溅起些许火星。

这显然激怒了大块头丧尸，它发出非人的嘶吼，脚下奔跑地更快，震得整个商场都回荡着它的嘶吼和脚步声。

眼见着大块头越跑越近，顾诚连射几枪，终于，一枚钉子穿过它的金属网面罩，精准地刺入了眼眶，大块头总算应声倒地。

但这并没有完，大块头发出的噪音已经引来了商场中其他丧尸的注意，姜晨隐约看到，商场的深处似乎还有些和它一样穿着的丧尸正朝着他们袭来……

“跑！”

姜晨的吼声盖过丧尸的嘶吼，一把拽住祝美丽的后衣领，将装满羽绒服的编织袋甩上肩。祝美丽也知道事态紧急，麻溜跟着一起跑，新鞋的鞋带都没系好。

顾诚、李佩君举着射钉枪掩护其他人下电梯，周生、姜旭则随手拉来衣架、购物车等遮挡物挡在廊道，组成临时路障。

滋滋滋——！

“情况有变，我们被发现！必须立即撤退！”

姜晨扯过对讲机边跑边发出预警，一个错步，脚下差点踩空，还好有周生及时拽住了她的手臂。

“没事吧！”

姜晨摇头，“多谢。”

得到消息的梁亚辉也不废话，并没有追问什么，立即催促着最后一批物资装车撤离。

看着伙伴都已经下了电梯，落在最后的顾诚将货架一横堵到了电梯口，断绝了被追上的可能。

众人陆续冲下手扶电梯，然而就在这时，整个商场的天花板开始簌簌掉灰，不知从哪层传来玻璃爆裂的巨响 —— 更多丧尸被惊动了。

对讲机里传来南兴的喘息：“晨姐！隔壁楼突然涌来至少60只丧尸！我们被围了！ ——” 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密集的嘶吼。

“阿兴？阿兴！”姜晨叫了两声，对讲机没有反应，一直用对讲机和她对话的是梁亚辉，这时怎么变成了南兴，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顾诚突然按住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别慌，那种量级，他们可以对付得了。”

姜晨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确实多想了，南兴那边有绝大部分的战斗力，人均才两只丧尸，不算大问题。

现在真正该担心的，是他们自己！

众人一路狂奔，只听‘砰砰砰’几声，地面砸下来几个重物，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些不怕死的丧尸！

那些丧尸来自二楼、三楼、四楼甚至五楼，眼见着活蹦乱跳的猎物要溜，他们竟然纷纷翻出玻璃围挡！

落地时头骨碎裂的闷响听得人头皮发麻，大部分丧尸摔得断手断脚，却不妨碍它们挣扎着爬向活人，最前排的丧尸四肢已经扭曲变形，手脚翻转，肚皮朝上以一种及其诡异的姿势朝着众人爬去！

“我丢！简直系大型追星现场！”

“大哥！你丫真有闲心！”

陈焯标这个时候还不忘开玩笑，被祝美丽一顿捶打，这种冷笑话没几个人能笑得出来。

姜晨也是佩服哥们的心里素质，果然不愧是和顾诚从市中心丧尸堆里爬出来的人。

一楼地面瞬间被灰扑扑的身影覆盖，商场的出口还有一段路，众人根本来不及，就算出去了只会让外面的伙伴面临前后堵截的困境。

“回超市！”

姜晨、顾诚异口同声喊道。

言不必多，众人立刻领会了两人的意思，调转方向又冲回了永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