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何清又问了遍:“怎么这般会叫?”
云归垂下脑袋,小声道:“听过的。”
赵何清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赵夫人给他安排人,肯定会查一下人是不是个干净的,所以他并不忧心云归藏着的事会不会对他不利。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看着暖黄的烛火打在云归脸上,那双圆溜溜的眼里盛着几分水光,被他湿漉漉的手捂过的嘴红艳,还带着水痕。
他突然就有了想要探知的欲望。
温雅的谦谦公子露了笑,摒除带着哑意的嗓子,一切正常的笑问:“年岁这般小,通晓的事倒是不少。”
云归没听出不对劲。大腿肉被拧狠了,疼劲上来,他也不敢摸了,就把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抿着唇回:“被人带着去见识过,这些算不上什么。”
家里是得罪了人才被抄的抄,流放的流放。他被家人送着逃出来,却还是免不得被人抓了回去。
那人见着他的这张脸,起了兴致,强拽着他去了南风馆,想要让他学些东西来讨好他。当时他几乎每日都在一片白花花的活塞运动中度过,从开始的恶心反胃到最后的麻木,已经将这些了解了透。
也是瞅着那人对他弱不禁风的样失了警惕,他才在家里仆役的遮掩下悄悄逃离出去。
这些没必要和赵何清言说,说了难免暴露自己,在不确定赵公子会不会帮助自己前,云归不敢赌。
赵何清却不像平日那般点到即止,仍追问了句:“是友人?”
云归想起那人的脸,打了个寒颤,立马摇头:“不是!”
否认的声音有些大了,他怕赵何清察觉不对,话一出口就抿紧了唇,绷着身子。
“抱歉。”
赵何清很快道:“是我失言。”
两人对话一来一回间,他也消了火气,起身出桶。
“水要凉了,出来吧。”
他没回头,拿着浴巾简单擦了身上的水珠,披上衣服,先一步出了屏风。
云归动作慢了一拍,等出去的时候就发现赵公子在更换湿了的衣服,呆了一下。
他咻的转过身,没消下去的耳根通红着。
赵何清注意到了动静,收拾好了回身看他。
“湿了穿着难受,这里没有你能穿的,就先穿着我的垫一下吧。”
他将他自己还没穿过的亵裤放到床边,避嫌般的走向另一侧。
主卧内,最里是被屏风隔开的沐浴地处,
外侧是书桌和椅子,桌上还摆着一本合上的书。
那是赵何清先前看的,他打开扫了一眼,等听不见后面窸窸窣窣的动静了,才转身说:“去床上。”
云归呆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
他点头,乖乖上了榻。
赵何清方才将床幔放下来一半,正好能遮住他前半身。见人收拾好了,他推门出去,对守在外面满脸堆着笑的青莲道:“让和一备水,您先回去歇着吧。”
青莲在外面其实听不到多少,她也不可能贴在门上去,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一两声猫叫般的呻.吟,猜测大概是成了,就没再多留。
“好,公子早些休息。夫人总担心您压力大,现在有了小云,也能放心了。”
她笑呵呵的说着,“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等人走不见影了,赵何清才示意和一把水换了,收拾好了东西。
一切结束,时间也到了亥末。他起了倦意,走到床边要上榻的时候才发现云归缩在墙角,已经睡着了。
无奈的摇摇头,赵何清灭了烛火,上了榻。
屋内昏暗,他平躺着,本还有几分倦意,现在不知为何睡不着了。
耳边是人浅浅的呼吸声,真跟个小猫一样,动静不大,却引得人注意。
赵何清听了会儿,最后在平稳的呼吸声中睡了过去。
他从未与人同睡过,这般来看,感受居然还不错。
……
青莲轻手轻脚的推开门,里头的烛光暗淡,秦绾坐在椅上,有些困倦的揉着眉。
见到青莲,她放下手,先看了眼青莲的神色,才笑着道:“看来是成了。”
青莲连连点头:“公子将人留下了。小云看着不会说话,在床上也是会叫的,公子看着可是喜欢的紧呢。”
“那便好。”
秦绾舒了口气。
“他这个年纪,只要开了荤,就不愁没有下次。等殿试结束,就该给他安排娶妻的事了。”
“夫人想的周到,等这之后,公子定然不会再拒绝您的安排了。”
秦绾摆了摆手,只叹:“但愿吧。”
她为儿子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可谁让赵何清不近色,让她愁得没了法。
见着云归这个茶馆的伙计,都没来得及深入调查,简单查了人是干净的,就带回来给儿子送去了。
万幸结果是好的,云归没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