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脸的手指改为捏,云归一边脸蛋被他轻轻捏住,带着惩罚似的晃晃。
不疼,但存在感很明显。云归乖乖哦了声,等赵何清放开了手后就近去了这边的衣柜。
打开门时他没有多想,还认真从左到右看了遍里面的衣服,然后同最初那样,被一件粉色薄衫吸引了注意。
他将那件衣服拿出来,转身好奇的问赵何清:“这件衣服没有收起来吗?”
赵何清不知何时起身走出来,接过他手里的衣服,道:“母亲送来的,在这里收着也无碍。”
“那你穿过吗?”
云归好奇。
粉嫩的颜色落在白皙的掌心里,那几根修长的手指松松抓着,陷进布料里,视觉冲击上莫名让人有些心痒。
赵何清:“没有。”
他预感到云归要说什么,凤眼里带着笑,和一抹压在底层的危险。他先一步开口:“换上这件吧,阿云。”
云归:“……?”
他睁大眼,要说的话提前被人说了,还被反过来让他穿,不由一呆:“可是尺码不对。”
“没关系。”
赵何清的手抚上他刚才捏的地方,云归脸嫩生生的,即便他力道不重,也留下了红印子。
他声音放低,慢慢道:“穿上试试,嗯?”
尾音的“嗯?”是个语气词的上挑,云归想说的话堵住,脸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热,后知后觉到不对。
这里的屏风是合着的,要是换衣倒是可以拉上,但是现在……
他咽了口唾液,声音发紧:“那、不好看也不许笑。”
第一次的笑他还记得呢。
赵何清点头:“好。”
他垂眼看着云归,眼里的笑明晃晃的:“那阿云,就这样换吧。”
云归:“?!”
虽然已经同床共枕这么些日子了,可他们真的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没有越过界,突然要这样换衣……好难为情。
云归纠结着,手指在腰带上拽了拽,没敢解:“阿满……”
他可怜兮兮的看着赵何清。
赵何清将他这幅样子收入眼底,方才背过身,嗓音温和:“换吧,我不看,不用紧张。”
云归抖着指尖解开腰带,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口窝着。
他和阿满既然是两情相悦,那、那彼此面对面换个衣服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他们还都是男子,怎么都不至于如此畏缩。
边想着边脱,等身子被从窗口吹进来的小风吹的一抖后,云归才后知后觉自己脱的……好像有点多。
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亵裤,云归脸红了个透,前一个念头完全抛开,他只想着:还好公子是背对着他的。
就算同是男子,在心爱的人面前也终有不同。
他从赵何清手里拿过粉衫的里衣,布料一入手他眼睛就睁大了。
悄摸摸的对着光照了照,云归被这布料透的一呆。
这衣服穿在身上,能遮住什么?
他低头看了眼掉在地上的白色里衣,再捡起来和手里这件纠结了两秒,还是穿上了。
透、透点就透点吧,反正还有外衫。
云归这样想着,等到把外衫拿到手里展开,又陷入了沉默。
好像,没比穿上身的里衣厚多少,反而更轻薄了。
云归慢吞吞的穿上,最后把银制的腰带带上,这衣服就算穿完了。
——穿完了。
没、有、裤、子。
云归再次低头看向自己只穿着亵裤的下身。
倒是什么都没有露,但是上身轻飘飘的感觉还是让他很不适应。
“可是好了?”
背对着他的赵何清问。
云归迟疑的应:“应该……是好了。”
赵何清转过身。
眼前的少年有些不自在的掐着衣袖,圆溜溜的眼睛来回瞟就是不看他。上身穿着非常轻薄的淡粉色薄衫,里面是透明纱,两层衣服都遮不住底下的躯体,若隐若现的能看见粉嫩的两点,以及很淡的一层薄肌。
肌肉是这些日子练武练的,虽然比不得赵何清的六块腹肌,但也是很漂亮的薄肌,线条极其惹眼。
当然,同样惹眼的,还有腰侧的那道疤。
这道一指长的疤痕赵何清早先便见过,只是他当时并没有过多在意,连过问都没有。后来知道云归家里的事,也能猜到这伤是怎么来的,更没有过问的念头了。
可时下心思已然同最初不一样,他的指腹轻轻落在上面,隔着两层手感轻滑的纱摩挲着那道疤,声音放的很低:“当时,是不是很疼?”
滚烫的指腹落在腰窝上面敏感的地方,云归都要忘了这道疤了。被赵何清摸的一抖,下意识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云归摇头:“忘了。”
这是逃命时被柳雏的人刺伤的伤疤,他没有钱,也不会医术,最后是个只会点皮毛功夫的少年看不过去,免费帮他缝合了伤口,上了些药。
少年没有亲手给人做过,给云归缝的时候也没打麻药,手抖的不行,最后云归没哭他给急哭了,一顿道歉:“对不起我手抖,是不是很疼?疼你就叫出来,我、我尽量快点。
……缝、缝好了,有些丑,对不起,我学艺不精……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些药。”
后来云归把身上唯一剩下的一点碎银给他,少年也没要,反而悄悄的给他塞了些铜板。不多,心意却让云归在来京城的路上都热烫烫的。
他说起这段往事,过了这么些日子,回想起来仍然心口发热。他道:“我很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或许我都到不了京城。”
缝合伤口时,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家里最后一位于他而言的亲人护他而死,他哪里能分出心思去注意腰间那道不算太深的伤口?若不是少年看到叫住他,执意为他包扎,也很巧合的帮他躲避了一次追兵,他恐怕真的难到京城。
赵何清安静听着,摩挲着那道伤疤的力道却越发轻柔,云归被按的一抖一抖,是痒的。
他躲了躲,下一秒得到一个拥抱。
赵何清将他抱进怀里,力道有些紧,不疼,却沉甸甸的。
“阿云,一直都很坚强。”
温柔肯定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云归从耳朵到脊椎骨一麻,脸腾地红了。
“我知道。”
他小声说:“他们也这样觉得。”
当日他和家人聊天时,有风吹起他的发丝,云归便当做是夸奖了。
抱了会儿,到底是夏天,云归很快感觉到了热,他轻轻动了动,被赵何清放开。
“还没问,我穿这身……是不是很奇怪?”
他眨着眼看人:“感觉上面轻飘飘的,像没穿衣服一样,还松垮垮的,是不是不太好看?”
“不。”
赵何清伸手解下他的发带。
满头青丝落下,他勾起落在身前的一缕发丝,俯下身在云归的眼角落下一吻。
“这件衣服……阿云穿的极美。”
腰带将云归的窄腰勾画的分明,赵何清的手能掐住一半,两点粉嫩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带着青涩的身体,很勾人,很好看。
云归不是让人惊艳的长相,可他很干净。
这种带着粉嫩的衣服,有些人穿上会很没有男子气概,有些人会很风骚。可他穿上,只会让人觉得嫩,觉得好看。
对于赵何清来说,又带了另一层的诱人。
他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抬着云归的下颌吻上了他的唇,将余下的话音融在了唇齿间——
“待到明年,再穿一次吧。”
这次,时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