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泽天应声离开,纪言又抬眼瞧了泽天一眼,虽然觉得他不是个玩家,但又觉得红袖和他的相处有点奇怪,纪言想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这酒能喝吗?”纪言用扇子轻轻的敲了敲酒坛子问红袖。
“昨天我一来就问节目组了,他们说这酒都是真的,人家酒厂给特别酿的,但就是度数有点高,容易上头,您就少喝点。”
“我酒量倒是不错,不知道老板娘如何?”纪言说着,扇子尖点了下红袖的手背,“陪我喝两杯?”
“您走剧情走得这么认真,都让我怀疑,您是玩家了。”一直媚笑的红袖忽然板起脸来,后又笑了,“参加这节目,您是第一个用扇子尖勾搭我的,但不是第一个试探我是不是玩家的。”
“哦?那上一个是谁?”
“昨儿晚上我们刚到,镇远侯就来了。”红袖右手托腮支着下巴,另一只手顺着纪言的扇子骨慢慢的向前滑动,一直滑到他的手背,再轻轻的摩擦两下纪言的皮肤,“这节目的尺度也就在这儿了,再大我可就要被辞退了。”
“辞退不了你,除非你被淘汰。”纪言轻笑,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又瞥了眼正端着酒杯酒壶走过来的泽天,“今儿就不待了,等你们大开张我再来。”
“客官,您慢走。”不留,送客,话还说得阴阳怪气儿,纪言走出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红袖,心想这小女子心气儿高,不知能不能哄弄笼络。
出了天春楼,骑上高头大白马,纪言挺直了腰背,在摄影机的拍摄下,自有一股子浑然天成的人渣气质。
以上这话,出自白简。
探访了天春楼,纪言想着镇远侯府是不是也要探一探,正犹豫着,就见街面上一闪而过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不是洛素素吗?
纪言认得这小丫头,就是那个一口一个维护正义的理想主义者,纪言催马上前,倒是要看看这丫头在做什么。
京城有名的打探消息之所——清风茶馆,此时这茶馆里说书先生正在讲书,讲的是哪一段?竟然是两年前镇远侯率军在福建海岸抗击倭寇的故事。
纪言走进这茶馆,茶馆里喝茶、聊天、嗑瓜子的人多了,倒是热闹非凡。纪言细心的观察众人,内心里在嘀咕,也不知这些人是演出来的,还是真觉得这书有这么好听?
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正好能瞧见东北角一张桌子前坐着的洛素素,洛素素的身后边跟着一戴着黑口罩、穿着黑夹克的摄影师,纪言想,看来这洛素素在观众的眼中还是挺有好感的,要不也不会有人给她众筹了个跟拍摄影师。
纪言一身蟒袍,自然从他进了茶馆就成了瞩目的焦点,洛素素看了纪言一眼,又装作不认识他移开了视线。
要了一壶茶,两碟小点心,纪言问茶小二,“镇远侯的故事这么多人听?”
茶小二嘿嘿笑,“镇远侯可是大英雄啊!”
大英雄?不过是节目组的一个设定罢了!纪言心中冷哼,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小碎银子,“可否愿意帮我一个忙?”
“您是想要全本的镇远侯抗倭记吗?”茶小二热情的问道。
“不,我要你告诉我,有谁跟你买过这部书的稿子。”纪言说这话的时候,唇微微抿着,却又不严厉,但还是让茶小二有种‘这个人早已洞察先机。’的错觉。
“您是第一个买这个的人。”茶小二老实的回答,“要不,您等等,我去问问店老板怎么卖?”
“好,你去吧。”
茶小二前脚刚走,后脚洛素素的对面就坐上了人,纪言瞧着,是个未曾见过的中年人,长相普通,穿着一身普通的麻布袍子,这样的人,若是纪言和他在街上擦肩而过,可能会误认为是群众演员,但是既然能坐到洛素素的对面,想必非一般人。
洛素素面前的茶冒着热气,但是她却没有心思品尝,她沉声道,“是您约我来的?”
“是。”中年男人也压低了声音,“我叫侯正言,现官职是太学录事,我实名举报东厂九千岁黄玖陷害丞相之子太学博士钟嘉睿。”
“钟嘉睿?陷害他什么?”洛素素不禁问道。
“陷害他勾引长公主,现钟嘉睿已经秘密的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牢中。”
“这事儿,我完全没听说啊!”洛素素皱起眉头,“再者说,你实名举报应该直接找大理寺卿莫北齐,也不该找我这个小小的评事。除非,这是你的任务?”
“不瞒你说,我和钟嘉睿都不是玩家,我之前是警察,后来受伤转业了,节目组雇佣了一大批转业的军人或者警察当工作人员,主要任务是维持比赛秩序。”侯正言又道,“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也不是我的剧本走向。”
“那为什么你要举报?”洛素素又问。
“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正义得不到伸张,善良卑躬屈膝,想到如果得了冠军的会是一个卑鄙小人,我就觉得这个节目非常恶劣。我昨天把我的想法跟节目组说了,他们说,只要完成他们给我的工作,其他的事情我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所以我想做点正义的事情,哪怕这只是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