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将路修斯高高捆起,吊在半空的七八根藤蔓同时松开他,摇摇缓缓地缠向郎青。
他腰上还缠着一根最粗的树藤,刚用风刃切碎了手脚上的,没恢复几秒钟自由,就又被拖行回到苏遥脚边。
“别跑啊,小猫咪——”
苏遥一脚踩在郎青胸前,弯腰,带着沙哑腔调的声线说着他难以理解的话:“把嘴里叼着的绿宝石还给我……你这个小偷。”
她的手去按他头盔的旋钮。
郎青偏头躲开,喉咙里屈辱地滚出两个字:“苏、遥!”
“……炸毛了?”苏遥眼睛里露出困惑的神色,软了声音:“小猫咪,不要生气。”
她将靴子从他胸前移开,想了想,坐在他腰腹上,用摸流浪小狗的态度揉他的头盔。
“你乖乖的,我不弄疼你……诶呀!”
一道黑影从她背后扑上来。
脱困的路修斯沉重的身体抱过来,苏遥一时没注意被扑倒,像夹心饼干的草莓酱一样被两个Alpha夹在中间。
这个姿势太糟糕了。
压在最底下的郎青喘了一声,双眼几乎喷火:“都滚开!”
他挺动腰肢,试图将身上的两人掀下去,一心想和苏遥贴贴的路修斯却用全身的力气,努力按住他这不听话的“床”。
“亲爱的,我好渴……”他半闭着眼,嘴唇有些发干,捧住苏遥的脸。
亲密交触后,他仿佛渴极了,和她吻得难舍难分。
路修斯睫毛颤抖,喉咙里发出黏糊的,舒服的喟叹。
苏遥被剥夺了注意力,好看的眉毛蹙起,仰着脖子做出想逃离的姿态,压着郎青呜呜哼了两声。
刚刚她就是因为被人一直缠着要抱,才将这个困扰她的家伙吊了起来。
“……唔。”缺氧让她也开始头脑发晕了,缠在唇齿间的东西好贪心,连她的呼吸都要夺走。
她用力想把路修斯推开,他偏不让,越来越激烈的吻让两人滚烫的四肢都纠缠起来,她及肩的乌发摇摇晃晃地在身下某人的头盔上散开,如此乌龙的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对象却是旁人,简直比某人刚刚胡思乱想的事情还要让人崩溃。
终于,身下的床兼小猫咪因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互动发火了。
“我是你们两个体验的一环吗?”
郎青因愤怒而急促地呼吸,仅借着一把好腰力强行坐起来,深刻的五官微微扭曲,有种用风刃将眼前的狗男女一起削死的危险冲动。
“……?”苏遥转过脸看他,红肿的唇划下银丝,空闲的一只手掐向他的脖子。
“小猫咪,不跑。”她捏住郎青的颈后肉,软软地哄道:“宝石给我,我给你开好吃的猫罐头。”
她的手臂环住他僵硬的脖颈。
隔着头盔,湿润的嘴唇亲了亲他的眼睛。
郎青身体一僵,躲开她亲昵的眼神接触。
明明没有触碰,没有被污染,没有被那些烦人的信息素干扰神经。
他此刻,却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失控地发酵。
“亲爱的……”被忽视的路修斯不满地蹭过来,拽住她的手,拉向自己。“不要总摸猫……也摸摸我。”
他没再缠着她索吻,苏遥很好说话,抱住他的头,用擦花瓶的手法将他柔软的淡金色发丝揉得乱糟糟。
路修斯安静地将脸埋在她胸前。
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做出防备的姿态,仿佛生怕被谁抢走。
“……”心里那点骚动迅速冷静了。
郎青危险地眯起眼,对自己从床板到长椅的待遇依旧很不满。
“抱着你的新男人滚一边去亲热。”他讥诮地勾唇。“记得完事后给我封口费,我是特伦斯公爵名下慈善机构资助生这件事你不会忘了吧?”
回应他的,是沉重抽到他头盔上的藤条。
郎青猝不及防,脑袋重重磕到石壁上,石壁的尖角在防护头盔上划出重重的白痕。
污染带来的幻象一阵一阵,苏遥糊涂了一会儿,现在又倜然恢复了一点清醒,将莫名其妙出现的郎青当成了猫猫变成的幻觉。
抽散它!
“竟然有打击感。”苏遥捂住额头,“这污染区的感染会随着时间迅速加重吗?”
郎青忍无可忍爆了句粗口,匕首划开腰上最后的束缚,猛地推开两人暴起,手刀重重劈向苏遥颈后。
他想将苏遥和路修斯打晕算了,但暂时恢复理智的她可没那么好对付。
“……是本人?”一年的特训,苏遥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被他掐住脖子也无力反抗的Omega。她侧身躲过郎青的手刀,虽不知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但还是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