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修斯莞尔一笑,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我也不会忘的。”
他慢慢搂紧她的腰,抚摸她微微紧绷的背,苏遥仰脸回应他的吻,手臂在他颈后收紧,随着逐渐加深的吻,慢慢抬起腿缠着他。
他和她是已经缔结标记的,生理意义上的情侣。
彼此一个撩动的呼吸,就能轻易将对方点燃。
最后的理智失效前,苏遥按住路修斯的手:“书房,书房还有诺尔……”
“他不会出来的。”路修斯搅乱她的湖泊:“放心。”
苏遥放纵地享受这最后的欢愉,和路修斯亲吻拥抱,一路滚到充满彼此纠缠信息素气味的单人床上,在彼此身上落下痴迷的痕迹。
最后一天了。
苏遥眯起眼,抚摸路修斯俊美如谪仙的脸庞,发出舒服地喟叹。
她的下属收到消息后一天内就会行动起来,很快就会有虫族的部队“偶然”袭击这处星系,她就能带着路修斯趁乱逃跑。
一切该结束了。
路修斯垂眸,吻净她绯红脸颊上的汗珠,带着她在浪潮般的余韵中律动。
所有的罪孽由他而起,也该由他终结。她不属于这片地狱,他一个人带着所有的罪孽落幕,才是最好的结局。
今夜的路修斯格外贪婪,揉化她每一寸体温,不知疲惫地一次次咬住苏遥的腺体,几乎将她弄得失了魂。
他的手很稳,一寸寸反复丈量她的温软,擦拭她因激动而泛出的生理性的眼泪,直到在他怀里筋疲力竭,满足地睡去。
“亲爱的?”路修斯在她耳畔轻轻问,得到昏睡中苏遥不耐烦地一肘子。
他早有预料般抬手挡住,莞尔一笑。
“晚安,我的天使。”
将苏遥不安分的手臂放回被子,路修斯眷恋地亲了亲她的额头,缓缓起身披上外套,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
“我要见老夫人。”路修斯对着监控平静地说:“军方指定我做基因药剂代理商,威廉元帅只认我一个人,她不想在后天的例行汇报中惹上大麻烦,必须准许我现在和肯尼迪医药的高管们确认工作进度。”
监控的红灯闪了闪。
很快,地牢沉重的阀门打开,露出一条准许他向上的银色阶梯。
临走前,路修斯敲了敲书房虚掩的门:“我走了,你以后好好照顾她。”
屋里,彻夜未眠的诺尔迟疑地问:“哥?……你在说什么?”
许久没人回应,诺尔推门而出,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
四年前,路修斯拼尽一切,甚至赌上命也没能逃离的地狱,如今却因为“威廉元帅”四个字而轻松为他打开。
他垂下眼,一步步拾级前进。
这一次,他不能逃避,不能妥协。背后仿佛撑着一双温柔的手,他的一切犹豫和手软,只会害得她彻底失去自由。
阶梯的尽头是刺目的白光。
路修斯在智械人守卫的陪同下见到了老夫人,她放下正在翻阅的新闻面板,目光讥讽地扫过来。
“出去一年出息了,竟然没像以前一样跪下哭着求我杀了你。”
“怎么,喜欢的人陪在身边,不舍得死了?”
“是的,祖母。”路修斯垂着头:“如果以后每天都有她陪着,这生活好像也不错。”
“这就是你全部的志气吗?”老夫人轻嗤:“蠢货一个!”
她连眼角的皱纹里都带着对他这种窝囊回答的不屑。
儿子必定短命,她从小对这个酷似儿子的孙子寄予厚望,亲自抚养在身边。
本来,她是想和路修斯养出感情,培养诺尔当下一任继承人的。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养不熟的狗,偷偷和诺尔处出了兄弟情,还敢给那个蠢女人圆谎,说诺尔在继承人选拔那天的高烧不退是纯熟偶然。
老夫人简直太失望了。
更让她恶心的是,路修斯和他父亲一丁点都不像,他性格像极了他愚蠢懦弱的母亲,竟然会在承受不住伊多虫的体外伴生的日子里,跪下哭求她杀了他。
“不许用你这张脸畏畏缩缩地讲话!”
老夫人烦躁极了:“你根本不配做你父亲的孩子,他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肯尼迪这个高贵的姓氏,你如果继承他一丁点的刚毅坚韧和果决手腕,我根本不用在这个年纪还在天天替家族操心!”
“……”路修斯冷冷地抬起眼。
在老夫人厌恶的目光里,他的神态逐渐变了,有什么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东西正在身体里破茧蜕变,仿佛终于摆脱了束缚自己的条条锁链般酝酿着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