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看看这轮——6和4,10点,游戏继续!”
女荷官语气惋惜地笑了笑,将骰子重新扔回骰蛊,笑吟吟地向一个压了庄家第二轮开出4或10的赌徒恭喜:“运气真不错呀这位客人,都要把贝莉这个月的奖金赢光了呢。”
赌徒哈哈大笑,将几枚筹码扔过去当小费:“贝莉就这么开,你这个月的奖金我包了!”
10点既不是庄家的赢点7,也不是第一轮的玩家赢点8,和苏遥毫无关系。
苏遥把准备捞钱的手尴尬放下,拿眼睛瞪泽尔维:“消遣我,你学得可真快。”
泽尔维唇角翘了翘,再次按住苏遥的面具,扭向女荷官。
“这次是真的,准备拿钱。”
话落,骰蛊扬起,第三轮女荷官开出了2和6,正是苏遥压的8。
“哇哦——Pass Line!”
五万筹码两分钟变成了十万。
苏遥手边筹码盘里的筹码一动未动,眼前新赚来的已经堆成了堆。
六十六区的摩菲赌场和其他区不同,赌徒在这里下注无需向联邦交20%的税,十万筹码怎么堆在桌上,等会就怎么能进苏遥的荷包。
这也是摩菲赌场能身处危险的六十六区,却有那么多帝都本地人冒险来玩的原因。
苏遥将面前的筹码排开,心情有些复杂。
十万星币在帝都有怎样的购买力?
是普通白领不吃不喝快半年的酬薪,是足够一个五口之家舒舒服服过上一个季度的生活费,是克利夫兰贫困生足够三年的就读费,是全买最便宜的营养液,足够一个拾荒老人在低消费区修一间足够遮风挡雨的简易房屋,安度晚年。
但在摩菲赌场,十万星币只不过是连女荷官都不会为此多看两眼的零头罢了。
新的赌局已经准备。
骰子清脆的碰撞声里,苏遥耳边传来泽尔维低沉的声线:“在发什么呆?”
他直接随手捏了两枚筹码扔向下注区,两万筹码彼此碰撞,落在庄家赢的区域里。
“没什么。”苏遥只是突然感觉很没意思。
她看着泽尔维熟练地丢她的筹码玩,问:“你经常来赌?”
泽尔维摇头:“第一次。”
说完,女荷官的骰蛊开出了3点,他扔出去的两万变成了四万。
苏遥嘴角抽了抽,完全看不出他是新手。
“那你运气可真好。”她说,“我以前只听说过,有些人运气好到上辈子就像拯救了世界,出门踩到的屎都能变成巧克力糖。”
“首先,我不会踩到那种东西。”泽尔维收回筹码,又随手扔到别的下注区,说。“其次,这也不是靠运气。”
不是靠运气,还能靠技巧吗?
苏遥不解,如果泽尔维是摇骰子那个,说赌博有技巧她也就信了。
可这种先下注后开骰的场……苏遥觉得赌客什么技巧都不如给女荷官扔点小费。
有泽尔维帮她下注,苏遥干脆偷懒,支起耳朵开始走神。
可惜,早八的赌场客人太少,听了十几分钟也没有任何基因药剂相关的话题。
看来得到晚上,或者等等去三楼碰运气了……
苏遥心不在焉地走着神,没注意周围越来越安静,而她面前的筹码逐渐小山一样堆起来。
突然,砰地一声,坐在苏遥斜对面的赌徒拍桌怒起。
“B子,针对我是吧!”
赌徒赤红着眼大骂:“老子在这玩了一周都是有输有赢,你这贱人一来坐庄,让老子连输三十把!”
“怎么会呢客人,摩菲赌场的荷官出了名的公正……啊!”
贝莉笑容一僵,按向桌底紧急按钮的手摸到一半,被输红眼的Alpha扯着头发生拽出去。
“你还敢叫人?!你敢说你没对这骰子做手脚?”
赌徒脸色阴沉地指着泽尔维,勃然大怒:“怎么,看上人家XX痒了?要不要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舔着脸赢老子的钱,反手送给别人养的小白脸,你好阔气啊!”
贝莉狼狈地抬起脸,额角被桌子磕得乌青。
苏遥皱了皱眉,刚想站起来,被泽尔维迅速按住肩膀。
“别过去。”他扶稳桌面,将苏遥被撞散的筹码一枚枚码好:“狗咬狗的戏码,你没必要参和。”
他神色寡淡,被骂小白脸也仿佛无所谓。
……差点忘了,这里是六十六区。
苏遥眼神扫过周围人群,听到动静的赌徒只是往这里看了一眼,纷纷习以为常地继续做手上的事。
贝莉也不向谁求救,只是弯着腰抱住头,直到摩菲赌场的打手赶来,才狼狈地逃开。
“这位客人,你卡面的筹码不足一百万,请从二楼离开。”
凶神恶煞的打手嘴上客气,拳头已经威胁性地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