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他可不信楚伏天真的休息睡着,只要他触手尖的小眼睛睁开就能看见江云放在地上的告别小纸条,既然已留下讯息他自然是心安理得地回家了。
等第二天再上班,楚伏天已经取回了他的智商变回那副高冷疏离的模样,八条触手被双腿取代换上了全新的黑色裤子,继续以老姿势靠坐在床头,就连他的墨镜也重生了。
嗯,应该是一样的牌子。
没能看见楚伏天触手变回双腿的过程,江云还有些小可惜呢。
他忽然转念一想,难不成那长风衣就是用来防止意外,遮盖光溜溜的双腿的?
难以想象光腿走回家的楚伏天,江云觉得自己真相了。
见所有人都已上班到岗,楚伏天拿出手机,到了委托金分红的时候。
二三组委托完成收到的委托金自然也会分给各个组员,这笔分红不会走工资记录,而是由组长直接转到各自的银行卡上。
没一会儿,江云的手机便收到了到款短信。
整整五千!
江云眼睛瞪大,确认自己没数错零,“怎么这么多?”
朱星辰不以为意:“很正常啊?江医生你是不知道,隔壁零一组天天都有富豪排队等他们去算命算风水,一天上万都是少的!我们二三组委托最少,一个月都没别人一天多!”
江云并不像朱星辰一样羡慕嫉妒,他倒是觉得理所当然,“术业有专攻嘛。”
说到这朱星辰锤了下膝盖,靠着墙怒目愤然:“明明我们能力更强的!要不是规定不能在公众面前暴露能力,随便夷平几个骚扰部队不是简简单单!而且赚的肯定比神神叨叨算风算水多得多!或者出国搞暗杀也行啊!范郁和诤诤出马,就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看来二三组混□□肯定是一把好手,可惜他们已经成了公务员,无法轻易出国更做不得杀人放火的事。
楚伏天手机振动,“新的理智顶液到了。”
江云起身,“我去找郝主任拿。”
虽然不清楚二三组其他人如何,但江云觉得他和其他组的人还是挺有缘的。
上次在走廊上遇见了五六组组长苗君仪,这次碰到了零一组的副组长黄晔和杨恒一。
两人都是道士打扮,看起来正要出委托。
瞥见江云,黄晔嘴角挂上得体的笑容,看起来虚假又公式化,但眼中的真诚不假,这副表情可能是在社会上混多习惯了。
杨恒一站在一旁百无聊赖抠着手机,完全是等人的模样。
几人的相遇实在巧合,说不准是不是他们特意算着与江云碰面的。
黄晔沉静的眼眸中藏着不少欲倾诉的话语,江云也微笑着点头示意走到黄晔面前。
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言,黄晔清楚江云会停下来和他聊上两句,“昨天的场合不适合闲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晔,是仙君山葛家旁系黄家的少当家。一般对外我只会说是黄家黄晔,不过你与仙君山有缘,我便带上葛家。”
江云想到脖子上挂着的木牌点头,黄晔言语时他也在观察他,就像是看见了童年故事中的小主角一样,黄晔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江医生应该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你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不会法术更没有法器,就不怕二三组那些个东西么?”黄晔盯着江云的眼睛问到。
江云摇头,“他们都是我的同事,任务中也会保护我,我又怎会怕呢?”
“这可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黄晔从微表情判断他没有撒谎,确认这点后他更觉得新奇,“看到那种东西,普通人应该会疯才对。你是真的理智到接受了一切,还是已经疯了呢?”
江云只是坦然一笑,“人应该无法察觉自己疯没疯吧,夸张的动作宣泄的情绪可能是身体保护自我的行为。当然也有很理智很哲学的疯子,看起来好像只是他们的理念和常人不同,但精神病院的病历簿上也的的确确有他们的名字。”
“精神上的事,谁说得准呢……”
“我看你的精神状态确实挺玄学的。”黄晔失笑,“你我今日能聊天便是有缘,我再告诉你一些我观察得到的关于二三组,更确切的说是楚伏天的事。”
江云想到他对楚伏天的分析记录,这可真是瞌睡来了枕头,有人上门来送信息。
“兄台有何高见?”
“虽然我们都在一个大部门工作,但小组不同认知理念也就不同,我们零一组和二三组合不来也是这个原因。不过在遵从的规则上还是有些共同点的,只是说法不同。或许你听过‘骨肉魂’?”
江云沉思片刻,“是来源于佛教?”
“算是,各教传入中原或多或少都会被本土同化,并随着社会发展与时俱进,我们这些道士自然也不能受传统桎梏,要将各派优质思想融会贯通……”
杨恒一不耐烦提醒到:“副组长。”
“咳咳,抱歉说远了,之前讲座说太多次都成习惯了。”黄晔对江云眨眼表示歉意。
江云摇头:“没关系,你继续。”
黄晔的眉眼如教师般循循善诱充满温柔与智慧,只是江云能察觉到他眼底的一丝狡黠。
他嗓音温柔,说话徐徐道来又不似唐僧念经般,让人不自觉倾听并产生好感,而且他那笃定的高深莫测的模样,确实能唬到不少信玄学的人。
不,应该不能说是“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