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郁差点被压出一口老血。
顶着这生命无法承受之重,他坚决要埋怨出声:“咳咳,我他妈早说了……呃!”
就是如提线木偶般被操控,朱星辰也不忘两人之间的“恩怨”,就像之前范郁“求”他的那样,他也给范郁的后脑勺狠狠来了一拳。
范郁:“……我草你……”
他的意识正在淡去,被内鬼同伴狠狠敲了后脑勺,连篇的脏话也随之破碎,只余下随风而逝的一缕幽怨。
“妈的……这种事,就该让零一组的来……”
江云:“……”
范郁脑壳被痛击的闷响仿佛还回荡在耳边,他的双臂被两个巡逻兵架起,长腿无力地拖在地上将小石子推开,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被丢在哪里躺尸。
但那些巡逻兵似乎没这个意思,朱星辰也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归队,架着范郁的两人排在队伍最后,晕厥的范郁就这么跟着大伙继续绕墙巡逻。
“吱呀————”
大宅院的门被推开,一位穿着黑色燕尾服戴着白色手套的男性走了出来。
没多久之前才提到恐怖谷效应呢,现在江云眼前这个“人”就能很好地说明什么叫诡异与恐怖。
他跨过门槛走来,看似平稳但四肢总感觉有些僵硬不协调,就像是刚学会走路不久的伪人。
鼻子嘴巴似乎没什么问题,唯独那双眼睛异常大,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脸。
从正面看似乎只是天生拥有一双卡姿兰大眼,但只要转动头颅从其它角度看去,整个五官瞬间就不协调了。
“是夫人请来的先生吗?”
他一张嘴就全都暴露了,那尖锐如鲨鱼般的牙齿,大舌头般磕磕绊绊的不标准的口音,无一不说明了他非人的身份。
这是在玩角色扮演吗?
江云面带微笑保持礼仪,至少面上挑不出错。
朱星辰和范郁都是巡逻兵,但两人状态完全不同,原因是什么?
不同点恐怕只有沾过的死亡飞蛾的鳞粉多少。
而到了这里范郁不愿按角色安排行动,违反了规则便被群起而攻之,失去意识还要按角色安排走,继续跟着巡逻兵巡逻。
这是什么规则类角色扮演怪谈么……
江云摩挲着熟悉的金属质感提手思考着,把燕尾服大眼睛兄弟晾了好一会儿。
“先生?”燕尾服兄弟出声询问到。
只是这次,他的眼睛被他瞪大像两个直射犯人眼瞳的灯泡,身体在慢慢前倾,嘴巴也在一点一点张开,好像江云不回答,到某一刻他便会张开血盆大口把江云的头一口咬下。
“你好,我姓江。”江云微笑着回答。
燕尾服收回伸长的脖颈点头,“我是这间宅院的管家,江先生跟我来吧。”
大宅院内部是典型的中式园林风格,木质建筑井井有条地排列,拱门与石板路连通各处,但不见任何植物,似乎连棵草都没有。
但是到处都能见到水。
但凡江云路过的棕黑色大水缸中至少都蓄了半缸水,人工修建的水渠绕楼阁而走,半个足球场大的花园,应该是花园吧,至少这里有一片池塘,池塘中央有个池心亭。
与中式建筑有些格格不入的燕尾服管家带着江云七拐八绕,将他带到池心亭坐下。
“夫人请你来是为了教二公子礼仪的。我们二公子再过一月就要与对街府邸的小姐联姻了,但人却还未接回。夫人就先请先生来府上候着,等二公子到了就直接上课。”
管家指着池塘对面的阁楼继续说到:“那里给江先生暂住,二公子要上课应该也是来先生这里。若先生要去别处走动,请让仆人带路,这间宅院对你来说有点大,江先生迷路就不好了。”
他指向花园入口的拱门,一位穿着黑色布衣的人横跨一步出现呆滞地看着这里,过了两秒他又横跨一步回到拱门后,叫江云无法看见他。
江云面上保持着微笑,但他可以肯定他们来的时候拱门后可没有人,只有一口水缸。
“这间宅院全凭夫人做主,夫人不允许去的地方先生便不要踏足了,还请注意。”
江云问到:“夫人?那老爷呢?”
管家:“什么老爷?”
江云沉默,莫非那夫人的丈夫去世了?还是说这大宅院的主人就是位女主人,不存在所谓的老爷?
“管家,我听说来了几个新人。”
甜美可爱的声音从花园入口传来,江云收回发散的思维。
一个管家或许能随时应付应付,但若是多了几个人,他必须慎之又慎以免一个不小心就触犯了某条规则。
他可没几条命去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