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叙白收到林政的电话时,正在和主策敲定海外版福利玩法,临近年底,会有越来越多的节日堆积,如何平衡好玩法压力和长尾效应,是作为新游的首要目标之一。
意外的,书叙白并没有太多的顾虑,爽快应下了这个饭局,并且在得知对方是自己的崇拜者时,还有一丝惶恐。
“林总,vale那边......哦不,他的女儿,还烦请转达,我一个普通中年上班族,希望她不会失望。”
书叙白单手撑在会议室长桌上,夹着手机在耳边,另一只手还能分神和主策示意,讨论方案,他投入工作的表情显得稍许严肃,但电话那头听到的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林政带着墨镜,单手驾驶在梧桐大道上,秋意来临,道路两旁落叶纷飞,景致惬意,他目光往旁边扫一眼,说:“哇,叙哥,你们这些卷王真是不让人活啊。”
林政和书叙白同是在意大利留学时相识,因着年纪稍长几岁,这么些年叫叙哥已经叫顺口了。
书叙白:“你们?”
林政一愣,忙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啊哈哈哈......好,我一定和vale打好预防针,你放心啦,那小老外人还可以。”
说完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争执的讨论声,林政道:“那你先忙,周六我和秦绪在半水湾等你。”
听完这句,那头短暂的沉默了下,片刻后,含着笑意询问:“秦总也会去吗。”
林政眼底闪过一丝心虚,闪烁其词道:“vale身份不一般,基本诚意得有,你不方便?”
书叙白对他的明知故问,感到伤神,默默然说:“那倒没有......”
“秦总不介意就好。”
“回见。”
“回见~”
对话结束,林政拧开车门上的水猛灌了一口。
“你每次说话前,能不能先给人缓冲的时间?”秦绪坐在副驾,一张脸阴沉得吓人。
林政不清楚他这话是在说他自己,还是书叙白,只坦然道:“和你一样?八年憋不出一个屁?”
“......”
“行啦,多大个事儿。”林政用他那套自以为男人的安慰手法,劝解起对方,“你现在不说,等到时候人家到了,那更不尴尬吗?”
秦绪揉了揉眉心:“你干脆把意图念给他听算了。”
这事儿确实没有冤枉林政,两人曾经在异国他乡那点事,林政几乎是全程目睹参与,说是行走的记录仪也不为过了,他方才询问书叙白那话的意思,仿佛就是在指着人家脑门问:“是因为你那某位前男友吗?”
林政瘪瘪嘴,全然不理解他们这种当代哈姆雷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一句话八百个哑谜。
“不就被人甩一次,至于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吗。”
“……”
秦绪不喜欢和他说话是有原因的。
林政并没打算罢休,继续道:“80亿人口,多少人分开后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你们俩如今不仅能见到面,严格意义上说,你还算他半个上司,很幸运了,你小子。”
说着,他动手拍了拍秦绪的肩。
“长幼有序。”秦绪扒开了他的手。
“小怎么了,叙哥比你小,不也照样拿捏你。”林政食指得意洋洋地敲着方向盘。
他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全然没注意到秦绪此时的眼神变化。
直到林政无意扫过后视镜,看得他一个冷战,立马老实噤声。
那股子蔫坏儿劲儿又出现了。上次看到这个眼神,是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同行竞价,再上次,是米兰留学时期。
那时,秦绪被几个校队的白人男排挤,还差点毁掉了关乎学分的Essay作业,十一月的意大利,秦绪一个人在天鹅湖里找了两个小时,才捞出那份被水泡得皱皱巴巴的Essay。
秦绪和他非同校,很多时候听旁人说他才知道,等到林政端着感冒药去他房间的时候,原本该躺着病号的床,早已空空如也。
后来,林政听说了那几个白人男在校内打到头破血流的消息——因为一个美国女孩。
林政以为秦绪和人动手了,都做好了去大使馆的准备,着急忙慌赶到学校时,却发现这人正坐在草坪上,和书叙白聊得正欢。
一问才知道,秦绪从别处卖来这几人的基本信息,连着跟踪他们好几天,却意外发现他们的女朋友都拥有着同一张脸,好家伙。
时间紧凑,毫无疏漏,这几个男的不出意外地成了天鹅湖里快乐摇尾的小鱼。
秦绪一封匿名邮件群发给那几个白人,美美看了出“一山不容多虎”的好戏。
再后来,留学圈里有人传,说几个白人男四处找中国魔法师,天天嚷嚷被人下了“中国功夫”,身上有魔鬼。
林政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一定是秦绪干的好事。
他当时可是目睹了全过程。
林政可不想被他惦记上,老老实实闭嘴开车。
“你想知道我不去找他的原因。”秦绪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