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貂随着孟淮的步子强劲地向天空的方向卷曲,独留下身后一脸困惑的安盛湘,他思来想去,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淮王爷。
“走,进宫!”既然王爷说是因他妹子,那就进宫问明白,弯弯绕绕地难受极了。
安盛湘没有资格见宫妃,只得先去孟章面前露脸,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见妹子。“城主安!”
正批阅折子的孟章见来人是他,倒不显意外。“赐座!”
正这本折子批阅结束后,他示意李德海,“去看看安侧妃今日如何,如精神头还不错就将她请到紫宸宫来。”紫宸宫是整个青龙王城宫殿的统称,也是上朝之地,仅限眼前这座宫殿。孟章在此处理公务,宫妃未经允许不能靠近。
不消片刻,便跑进来一人,“城主,您召见我?”敷衍行礼后,见旁边还坐着一人,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家哥哥,安盛淑遂甜甜叫了声:“哥哥!”
这安盛湘倒不是如此蠢笨之人,一眼就看到了安盛淑脸上还未褪去的红肿,便担忧起来,“侧妃安!只是侧妃是否身体不适?”
孟章见这安盛淑怀有身孕还蹦蹦跳跳,当场就不大高兴,“安侧妃,太医的话你是听不进去?”
“城主,妾错了。妾只是想快点见到城主,便走得急了些。”安盛淑能和姜僖分庭抗礼,自然也有她的原因,任性娇纵同时又撒娇可人,纵是他孟章自诩定力十足,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惯得她越来越无法无天。
安盛湘见二人的对话,不妥之处甚多,“城主,安侧妃往日家中娇惯,承蒙城主包容。”
“安侧妃,你亲自告诉你哥哥吧。”孟章也不绕弯子。
“哥哥,我怀有身孕一月余,本来是准备三月后告知你。”安盛淑分享着喜悦。
可安盛湘看着她脸上的痕迹,再看看城主,“恭贺城主,恭贺侧妃娘娘。可娘娘的脸……”
安盛淑摸了摸还犯疼的脸,本想与哥哥诉苦,可又碍于孟章在,“妾与淮王爷发生了误会,被王爷责罚。”
见她说得含糊,安盛湘只得胡乱猜测,他又仔细观察了自己妹子,好在除了脸有些许红肿外,其余并无不妥,便也放心了些。
安盛湘走在出宫的石板路上,想着这前因后果。原来自己被撤职,是因为妹子怀有身孕,这也在情理之中。禁军统领如此重要的位置必然是城主信任之人,既不能让外戚做大,也不能让王爷有可乘之机,城主这招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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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九祀节还有半月,街上节日的氛围已经很浓厚了,孟淮自从接手了禁军统领之职,每日忙得连吃饭都不准时,梨花则在府里养伤,那日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才床边摆放了一白色瓷瓶,她拿起闻了闻,雪肌膏清香的味道她一闻便知,眉目一下舒展开来。她唤了正在门外散步的蕊珠,“蕊珠,你快来!”
“怎么了?”蕊珠焦急的神色看着梨花。
不由分说,梨花将膏体涂在蕊珠的脸上,并交代道:“一日两次,不可忘记。”
梨花盘算着,两人的伤用这一瓶雪肌膏足够了,她便将孟淮给她的血莲花省了下来。她的任务便是偷到血莲花,这算不算完成任务?她眨巴眨巴眼睛,摸了摸自己藏起来的血莲花还在原处,才放心了下来。
她见旁边还有一个盒子,那是王闻侍卫拿来的,说是果脯,无事时吃吃解馋。她小心翼翼将盖子打开,便见一纸条黏在盖子上。
如此明目张胆,吓得她赶紧看了看蕊珠是否在看屋内。见四周无人,她才将纸条扯下看了起来,‘细雨路湿滑,摔之,不过十日雨将至。’
她忍着心里的紧张,赶紧将纸条扔进火炉内。到底是谁传信如此大胆,万一不是她打开的果脯盒子,那可如何是好。
她又紧张想起信中所言,姐姐受伤,也不知是否严重。不过好在姐姐就要来了,到时她便可以离开,所以得赶紧将伤养好。
过去如此久,果脯才入了口中,酸甜可口,滋味甚是迷人。
才过两日清闲日子,姜献便找上门了。
这日,孟淮还未来得及出府,便被姜献堵在书房,“你要去哪里?这可是你府上的丫鬟,你可得管管。”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孟淮本是懒得理会,可他却不依不饶。“你不管是吧?我自己找那丫鬟去。”说罢,他便大步流星朝着梨花住的房间走去。
孟淮用手按了按额头,也只得让王闻跟着去看看到底什么事情。
正巧,梨花脸上已经结痂,蕊珠正帮她上第一次药,姜献看见两人毁容般的面庞,他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笑了起来,“哈哈,我还当你能当这狐狸精呢?看来是不成了。”
梨花看着他站在门口发癫似的狂笑,本也不想管他,两人药上好后,梨花便叫蕊珠将房门关上。
蕊珠走到门边,还给姜献行了礼,“姜小太医安!”说完便将房门从里关上。
姜献哪里知道,这两个丫鬟还真敢将自己关在外面,恼羞成怒,“凝珠,我告诉你,你不要企图勾引城主,不然我能将你这张脸变得更加丑陋不堪!”
见里面没有动静,他又换了话术,“凝珠,你个狐狸精,胆敢进宫去勾引城主,将我长姐气病,我咒你做一辈子的花脸猫,丑八怪!”
还是无人应他,他自觉无趣,“哼,我走了,你的脸好不了了!”
站在远处的王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姜小太医以往确实无状,可也没有泼皮无赖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