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孟章见孟淮一行人走了进来,顺势叫停了歌舞,“你们下去吧。”
“别呀,本王还没看过瘾呢。”玉稷的眼睛一直落在第一排最中间的舞女身上。
勾起了梨花的好奇,她还稍微挤了挤孟淮,才看清第一排的人。
姐姐!!
梨花看着姐姐脸上稍显痛苦的表情,心疼极了,恨不得立刻冲上去。
孟淮朝那群舞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这歌舞不是过几日才看的吗?现在看了,过几日岂不扫兴。”
“哎……本王没让你们走!”玉稷嚷了起来,像个市井无赖。
而梨花则是看着姐姐退下时一条腿不自然的慢半步,许是受伤了,她焦急地拉了拉孟淮的袖子。
他点了点头,按照原计划让她去找姜僖。
“城主可知,这可是我白虎王城最有名的花魁细雨姑娘。”那玉稷一副所有人都不识货的模样。
孟章看了看坐在他右下侧的孟淮,“当然,正因此淮王才找来细雨姑娘协理九祀节。”
下首的孟淮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刚才所提之人并非他,他端起茶杯慢慢品尝,闲适自得。
玉稷见二人相处的氛围如此家常,他客套地握拳,“二位兄友弟恭,真是青龙王城之幸。”
孟章恭维道:“大王子,谬赞了。”
谁知一言不发的孟淮突然说道:“大王子的胞弟怎未同行?”
玉稷愣住了,想起出行前玉铸死缠烂打了很久,就是为了同行,可玉稷心知这次青龙王城九祀节就是个肇事的锚点,他怎会让那天真愚蠢的弟弟出来,万一有变故他如何向死去的母后交代。
“舍弟一向不爱好这等俗事,只能由我这做兄长的担起这方责任。”玉稷在其他方面都是剑拔弩张的,可说到自己胞弟却尤为诚恳。
如果说其他可能是场面上的,孟章觉得玉稷对胞弟的疼爱之心倒是真真切切的,他看了看下方的孟淮,“大王子不也是兄友弟恭的一段佳话吗?”
另一边梨花追着细雨过去,没走多远就追上了,看着细雨往前挪动的脚步,梨花赶紧上前扶住了她,“细雨姑娘的脚是受伤了吗?”
细雨转头见是梨花,温柔一笑,像是在安抚她。
“哎呀,都是我们粗心,都没注意到姑娘的脚受伤了。”周围的几个舞女在叽叽喳喳。
“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我送细雨姑娘回东嘉宫就成。”梨花煞有介事道。
待人都走远了,细雨才打趣她道:“几日不见,倒是学会狐假虎威了。”
听见姐姐还有精神打趣自己,她嘟囔道:“都受伤了,还不忘挖苦我。”
细雨拉着梨花,让她耳朵靠近自己的嘴巴,悄声说道:“那都是我装的。”
梨花惊讶地上下打量她,被细雨制止了,“你别那么明显。”
两人搀扶着慢慢往东嘉宫走去,一路上嘻嘻哈哈,短暂忘记了任务的烦恼。
“你说那大王子怎么阴晴不定的,昨晚我跟随王爷送他去驿馆,还遇刺了……”梨花话还未讲完,便被细雨打断了,拉着梨花到处检查,“你有受伤吗?”
“我没有,就是被王爷的暗卫打了半掌。”梨花像个没事人一样。
“淮王爷的暗卫为什么打你?”细雨激动起来。
梨花这才知道自己没有讲清,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是混乱下,藏在暗处的暗卫进来救王爷,我们正好出去,就误伤了……”
细雨看着梨花,思忖片刻,郑重其事地问道:“梨花,你愿意留在青龙王城吗?”
谁知梨花不当回事,反而打趣上了,“怎么?姐姐不想回玄武,我的大公主?”
细雨原名危含玉,玄武王城城主的元后所生。而元后与梨花的母后又是嫡庶亲姐妹,所以梨花才一直管细雨叫姐姐。
“就是问你愿不愿,你扯这么多干什么?”细雨假装生气。
“不愿意,我母妃和桦弟还在腾蛇,我得回去找他们。再说还有姐姐你和师傅、师兄们,我肯定要回到冰天雪地里,那才是我的归宿。”梨花还是认真回答。
细雨近日接到的消息让她担忧不已,可不想让梨花陷入其中,片刻她收起了担忧的表情,“是是是,是姐姐多虑了,看来那淮王爷对我们梨花还不够好!”
梨花使劲拍了她一下,“这和淮王爷有什么关系……”
随即小声说道:“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走到了东嘉宫门口,梨花突然问道:“姐姐你为什么要装受伤呀?”
细雨随即一愣,又想到了什么,拉着梨花走到屋檐旁的花丛边,“你不是说他阴晴不定吗?可不止,我在白虎王城就听闻大王子就是个变态,喜欢凌虐戏子,越生龙活虎的被凌虐得越惨,我装得受伤一些,他自然就没兴趣了,就不会把注意力放我身上。”
“啊……他竟然有这嗜好,真是变态呀!”梨花听完,惊呼不已。
“所以,记得离他远点。”细雨警告道。
“我一定会的。”梨花煞有其事。
细雨看梨花的神情无异,便知糊弄过去了,紧接着说:“姜侧妃娘娘这几日精气神好了不少,要是见着了你,估计病好得更快。”
梨花当然知道姐姐胡说的,且不说自己只是一个丫鬟,和姜僖这种宫妃只是萍水相逢,就算心生好感也是冲着孟淮的名头,自己哪有这个本事。更何况,自己又不是药,能百病全消。她笑着摇了摇头,去往姜僖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