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进去几人又能怎样呢,孟淮有这个自信他们不敢拿他怎么样的。
可姜献如果跟着进去,出了问题,怕人拿他开刀。
“姜太医稍等,容老奴回禀。”话音刚落,那太监便往里走去。
几人站在门廊处,互相看过去看过来。
半刻钟,那太监气喘吁吁跑了回来,“陛下宣淮王爷和姜太医觐见。”
王闻几人只能在门外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从脸上也能看出几人的担忧,连姜辽都是满脸肃穆,神色严峻,实在是武力值高的全在这外面进不去,进去的恐怕只有梨花功夫好一点,自家少爷更是不能指望。
来到慈宁宫,勾陈帝陈栾坐在上首,左侧坐着太子陈昱,后侧是那使臣,下面还有好几个留着胡须模样的老者,应都是太医。
殿内氛围严肃,像是要三堂会审似的,姜献自然发怵。
“参见陛下,太子殿下!”孟淮的声音清冷,气势却是在的。
陈栾突然收起严肃的姿态,“淮王爷快快请起!”
他看了看两旁,像是在等着什么暗号。
太子陈昱说道,“既然淮王爷已经来了,太医请做准备吧。”
这时孟淮才与陈昱的视线发生了碰撞,陈昱的面上温和有礼,可孟淮还是看不太明白。
太医的声音打断了两人激烈的眼神对撞。
“淮王爷,您请这边坐。”太医恭敬有礼。
孟淮被引到偏殿的一张椅子坐下,面前还有屏风阻隔着。
梨花作为女使的身份让她时刻能跟着孟淮,姜献只能与那几人坐在殿内。
果然不出所料,孟淮的血被放了大半碗,可颜色深红,甚至是红黑。
太医端着碗的手连连抖动,惊慌失措惊呼出声,“怎会是这个颜色?”
另一个太医也看了过来,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朝孟淮鞠躬后,端着碗去到前殿。
梨花接过太医给孟淮止血的动作,一动不动按着孟淮的伤口,可孟淮的脸色随着刚才血的流出,显然白了几分。
梨花担忧地看着他,轻声问道:“王爷,你还好吗?”
孟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自己也能感受到虚弱,正常人也经不住随便放血的,何况他身体本就不算好。
前殿可就混乱多了,太医连忙跪在地上,手脚止不住地颤抖,“禀陛下,淮王爷的血有异……常……”
太医的话音刚落,陈栾便拍着椅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可他的气势才上涨了一瞬,便被一旁的陈昱一个眼神给吓没了,只是孟淮没有看见这一幕,不然铁定能对这微妙的氛围做几分更接近真相的猜测。
陈昱两步上前朝着那碗血看去,他的眼神里大失所望。
在场的所有太医均上前探查,拿出了银针插在了碗里,果然片刻银针便呈了黑色。
“有毒!”太医惊呼道。
在场除了使臣与姜献还稳坐在椅子上,其余人均对这现象疑惑不解。
太子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使臣,“代国师,您看这?”
那碗血被递到了使臣面前,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冷冷道:“去请淮王爷过来吧。”
太子朝大监不耐烦挥了挥手。
孟淮是在梨花的搀扶下慢慢回到前殿的,他略微惨白的脸色,让姜献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
孟淮被指引到使臣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姜献还未把脉,孟淮的一只手便被使臣握住了。
短暂的把脉时间里,房间里安静如斯,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使臣放开了孟淮的手,“淮王爷,这是余毒未清?”
孟淮茫然看着他,不懂使臣的意思。
姜献连忙回答道:“王爷小时中毒,后用血莲花保住了性命,可并没有查出是什么毒,自然也就没有根治,就一直用药材小心调理着。”
使臣点了点头,他的视线对太子道:“淮王爷的血看来是不能用了,不然会将血液里的毒带到皇太后体内,而皇太后没有整株血莲花加上年岁已高恐难扛过这毒的威力。”
太子的眼睛像淬了毒般看着使臣,反而他的视线没有在孟淮身上停留。
最后孟淮领着陈栾赏的药材回了驿站。
他们刚走,太子与使臣却剑拔弩张。
东宫。
“你明知不是给那老太婆治病,现在怎么办?”陈昱撕碎了自己的伪装,此刻面色狰狞,怒瞪着使臣。
“本来血莲花是否还存在就是一个猜测,既然孟淮愿意放血也不愿拿出血莲花,那就可以合理猜测血莲花确实没有了。”迷雾轻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