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梨花身旁的全是一群大男人,梨花在屋子里洗澡并没有人伺候着,时间过长了,姜献和姜辽不放心,便在门外拍着门。
拍了好一会儿,梨花都没有应,她扶着浴桶的边缘睡着了,可她没有一丝力气应外面的人。
最后还是姜献突发奇想,“梨花,你赶紧开门,不然我就将迷雾的骨灰扔下去了。”
果然,这话刺激了梨花的神经,她艰难地从水里爬了出来,然后给自己换上衣服,才去开门。
刚开门她打算骂姜献一顿的,可她见他拿着骨灰盒好好的站在门外,便偃旗息鼓。
倒是姜献,看着她满脸潮红,便伸手到她额头探了探,梨花软绵绵的手将他的手拍开。
她随即瞪了过去,“你干什么?”
“我受孟淮之托好好看着你,是不是着凉了?”姜献的语气里全是无奈。
照料这个烦人精真是不容易呀,要是刚才有个什么意外,他可负不起责。
梨花回到床上躺着,手里抱着骨灰盒,姜献看了摇了摇头,便让姜辽在门口候着,自己亲自去熬药。
梨花高烧了足足两日,等孟淮来的时候,她还是昏睡不醒。
孟淮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发烧的状态,他转身问姜献:“怎么不见好?”
他话里的语气并没有责备,只是姜献自己听来很不是滋味,“想是忧思过度吧。”
梨花的一只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她紧皱眉头,像是被人吵着静修似的。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她的委屈便涌上心头,虽然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在此时如此软弱的。
“我师兄他……他死了……”眼泪从眼角流到了枕头上。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流着泪。
此时,孟淮心疼极了,虽然他不喜欢迷雾,可那也是梨花像家人一样的存在,他轻拍着她的肩膀,“没事了,他走得很安详,对他来说可能是解脱呢。”
他多想拥她入怀,好好安慰她,只是他怕吓着她了。
午时,孟淮将膳食设在梨花的房间,捡了几个爽口的小菜放在梨花的面前。
梨花刚从床上下来,她看着面前的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
孟淮盛了一碗粥递给她,“多少吃两口。”
梨花当然知道自己与孟淮他们之间身份的区别,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她努力吞了几口白米粥便什么也吃不下了。
孟淮见她实在是难受,便让跟着来的蕊珠伺候她躺下。
蕊珠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她从不说话,梨花看着她的神情也是欲言又止。
待孟淮几人吃完饭后,姜献便叫蕊珠端上来一碗中药,几人看着梨花喝下才让她睡下了。
孟淮他们离开了梨花的房间,只剩下蕊珠。
她替梨花掖了掖被角,让她睡得更舒服,可梨花此刻只是身体累,并不想瞌睡。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蕊珠,你恨我吗?”
蕊珠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惊愕的眼神回望着她,双手慌乱地摆着,“我为什么要恨你?”
“在王府时你被我连累,遍体鳞伤……”梨花惭愧万分。
她好像走到哪里都在连累别人。
“才没有,如果不是你,我并没有机会去伺候王爷,也没有机会见识到外面的世界,你还给我带糕点的,你忘了?”蕊珠话突然多了起来。
可在梨花看来,那些都是小恩小惠,蕊珠竟不计前嫌。
“谢谢你,蕊珠。”
蕊珠轻拍她的额头,心疼道:“只是你,怎么又让自己受伤了?”
两人在房间闲聊之际,孟淮几人也在房间议事,听了姜献将这几日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后,王闻问道:“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梨花小姐,她的血能解您的毒?”
没想到此言一出,不光孟淮,连姜献也微怒瞪着他,“人家现在还在病中!”
王闻百口莫辩,“我只是问问什么时候,并不是说现在。”
孟淮道:“等她身体好了,状态也好了吧!”
身体好了倒是容易,等心理状态也调整好,那就不容易了。
姜献没想到孟淮会来,便问道:“你怎么会来?”
孟淮想着这几日回栖迟城接到的消息,“王兄让我去白虎王城参加大王子的婚礼。”
“大王子,玉稷?”姜献吃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