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数名护卫,对临泽全城进行搜捕,一整日都未能找到三人行踪。
提着药箱的郎中上门给骆勒左臂上的伤口换药,骆勒浑身散发着寒意,双拳紧握目光在郎中换药的动作上,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苏倩。
伤口被包扎好后,郎中提着药箱离开。
外头夜已深,骆勒却换上衣裳,独自徘徊在府中,不自觉地来到西内院门口。
为了不影响苏倩的病情,他满是怒色的神情,却在一下刻面含笑意,就这样踏进院门,踱步至她卧房。
屋内,柳秦芳正在用银针替苏倩逼去体内淤毒。
见到外头的来人,苏倩别过脸去,没再看他。
或许是烛光有些晃眼,骆勒的目光竟觉有些刺痛。
“柳姑娘,这毒,还需几日能清完?”看着柳秦芳手中发黑的银针,骆勒有些不安道。
若说这用毒之术,柳家可以说是闻名天下,但这解毒..骆勒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柳秦芳面含愠色:“交给我还不放心,骆城主怕是忘了,自己在外头寻遍名医,只有我敢接手。”
“你若不放心,那就不治了。”说罢,柳秦芳将手头的银针搁在盘子上,起身欲要离开。
“治!治!当然得治,柳姑娘莫恼,是我的错。”骆勒连忙上前阻拦。
柳秦芳没好气道:“那我就继续施针了?你可想好了?”
“好,柳姑娘请继续,骆某相信姑娘。”骆勒说完这话便再也没有打断柳秦芳的动作。
等柳秦芳施完一套针法,苏倩精神瞧着是比昨日好些,骆勒这才真正放心下来。
骆勒道谢后,知道苏倩不愿意理会自己,便起身离开。
脚步声离远后,柳秦芳遣走边上的丫鬟后,待周围没人后,开口道:“苏姑娘,明日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苏倩有些意外,但很快有接受了这个消息,淡淡开口:“我能有这些时日,多谢柳姑娘了。”
空气安静片刻。
“不过,有个人要我带你一起走。”柳秦芳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说道。
看着一脸笑意的柳秦芳,苏倩只觉得对方在和自己开玩笑。
不管对方信与不信,柳秦芳仍就漫不经心道:“我今夜过来给你施针,为的就是明日能方便带你出去。”
此刻,苏倩脸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柳小姐究竟是受何人所托?
“你记得做好准备。”柳秦芳交代完后,没有过多解释,头也不回的走了。
.....
“三哥,你将这事交给柳秦芳靠谱吗?”江羽闷闷道。
这人向来行事摸不着调子,谢三哥让她做的事情,她竟然想都没想,这么容易答应吗?
周围的刮起一阵冷分,谢云染阴测测道:“不然?你去。”
江羽忍不住用余光看了眼谢云染的表情,下意思瑟缩:“不了,还是交给她,我很放心!”
不过,这也难怪,钟梧干的都是夺人性命道勾当,外头只听说过谢云染夺人性命的,就没见过他救人性命的。
江羽脑子一热直接替他许诺下来,谢云染思忖后,既然柳秦芳正好在城主府,不如这事就让她来做。
这么病怏怏的一个女人,瞧着十分脆弱,带着这样的人谢云染嫌麻烦。
反正,就算没能将苏倩带出来他也有办法引出骆勒,谢云染目光锐利地看向窗外。
一轮明黄色的弯月斜挂在漆黑的夜空。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日。
城主府内,此时的骆勒正在厅内用午膳。
护卫匆匆进门,见到骆勒立即下跪,禀明消息:“大人,属下已发现曲武等人行踪。”
“人在何处。”骆勒停下夹菜的方箸,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问道。
“西径山方向。”护卫冷笑一声,讥讽道,“想必,这三人自觉逃不出城中搜捕,只能往山中求得生机。”
骆勒将食碗放下,起身走到木架边,抽出前两日新到手的刀,眯着眼道:“很好,这次我要亲自去捉住他们。”
说罢,便提刀踏出门外。
跪在地上的护卫低着头,并没有立刻跟上自己的主子,起身拍了拍膝上的灰尘。
再抬头时,便不见主人身影。
骆勒走进军营,一口气点了数十人,牵出五只恶犬,用来上山搜寻。
就这样,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西径山方向去。
群山环绕而成的西径山,东面是数座山丘往西逐级堆叠而成,西面却是一整片断崖,其中最高处,便是寒岭。
由此,上西径山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百姓上山烧香的石阶路,另一条是砍柴人走的山路。
留下几人在山脚守住那条石阶路,稍后会由更多护卫前来将除了西面的山脚围住,骆勒牵着恶犬往山路走去。
恶犬一路狂奔,穿梭在树林之中,骆勒和护卫紧随其后。